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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流远(1 / 6)

第二章江河流远

党卫队在奥斯维辛燃起了浓烟,超乎恶毒的巫师泯灭了全世界的童真。当杀人成了苦差事,他们已区分不了什么是善恶。是谁在奥卡万戈的大洪水下忘情的游弋,看水中的花,水中的树,水中的沙漠。这是个生命的奇迹,都是真实发生的奇迹,唯独元宇的游弋虚渺而挣扎,沦陷于漂浮着尸体的浑浊的松江。

当大姑家的二哥使得自己在对待父母约束的问题上茅塞顿开,电视上的狮子刚刚逃离鳄鱼的魔抓。元宇从半梦半醒间清楚过来,顺着破旧的沙发靠背又滑落下去。二哥白天的一番话的确有一定道理,都说他混蛋,混蛋的有理。元宇懒得去关电视,懒得理会父亲的菜车,反正冷战已经升级,凭着兜里的五元钱也能开疆破土吧?

行文深浅并非文章之魂,客观真实才具有更强的震撼力。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血腥屠杀,丧心病狂已说明不了问题,就是人性中的本恶无限度的释放使然,就像元宝山看见自己儿子颓靡总要摔摔打打一样。元宇彻夜捧读,深深被那些极端暴行和思维所吸引。他的第一反应是,介于读者总是对主人公口吻有一定思想上的偏袒,文章的切入点及立意十分重要。他一度感到迷惑,为什么会对罪恶横行有一些痴迷,原因正得于此。要确立自己的辨识基本,罪恶绝不可以饶恕。任何一丝的辩解或袒护都是对人类为持久延续而建立诸多秩序的严重破坏,绝不可以姑息养奸。前提是,你必须清楚的认识到人类已脱离了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开启了文明社会的进程。当然,在纷繁复杂的集体意识里,纯粹的定义罪恶不是简单的事情。在某种秩序中,维护者从某一点肃杀破坏者某一点是可行的,但是拥有自身秩序的某个整体诛杀拥有另一秩序的另一整体则是罪大恶极。于是侵略者必须罪无可恕。而降服之后的宽恕也是一种纯粹的,必然的正义。元宇的总结是,以暴制暴必须存在,它不是终结罪恶的唯一途径,但绝对是最直接有效的途径。不能指望侵略者气势汹汹来犯,你心平气和地阐述仁义廉耻。佛法无边夺不下他集体倒戈的刀。元宇为这个伟大推论兴奋不已,思维跳跃反复,折腾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天风气宇轩昂的站在了火炕前。元宇脑袋一团浆糊,挥出手说:“大哥,你随便去哪玩会儿,一会儿再叫我。”

李天风抓住手把他从火炕上拽了起来。说道:“都几点了?怎么还不起床,快去刷牙洗脸。我就知道,不来请你,你就不能去”。

元宇道:“你们一群天之骄子,还叫我干啥?”

“别磨叽这点事行不?麻溜的,车等着呢!”他催促

元宇从被子里翻出皱巴巴的汗衫套上,穿上黑布裤子,一边抹搭汗衫的褶皱一边去厨房洗脸。天风问:“有没有浅色裤子?天气很热”。

“没有,我就这一条像样的。”搪瓷脸盆剥瓷的锈蚀处漏水了,差点弄元宇一身,只好接着水龙头洗。

他又问:“去年我送你那条呢?,就穿那条吧”!

“破了。”元宇感觉冷水敷过的脸紧巴巴的。

“那是牛仔裤,破一点没关系,现在很流行。”

元宇淡淡地说:“大哥,是屁股磨漏了”。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李天风上车坐在副驾驶的位子,元宇在后门鼓捣几下,竟无法打开车门。李天风急忙在里面把门打开。还未等坐稳,年轻帅气的司机皮笑肉不笑的说:“兄弟,这车门不比咱家的大铁门,没那么皮实。轻轻一开,一关,咔嗒一声,特清脆。”

元宇还没反应过来,李天风忙笑道:“于哥,不好意思,刚才脑子里想事情,忘了先给我朋友开车门”。

白净脸的司机笑道:“没事,没事,小风,我就是跟你同学开个玩笑。一个破车门子我还会在乎吗?都是老爷子的车。反正修车不花钱,换一台又能咋地?”元宇脸红着,本要说一句‘不好意思,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轿车’,听了司机的话,觉得沉默更好。当炫耀源自于实力,歉意的话就显得格外的谄媚。

前面俩人相谈甚欢,元宇冷冷清清看窗外繁华的街道。司机说:“净他妈扯犊子,他能办啥事?哪次不是我出面解决。听他吹牛行。不能啥事都指望老爷子吧?而且有些事不是压人家的事,都是要面子的。出门办事该委婉得委婉,该服软得服软。不是真怕谁,总直不愣瞪人家谁惯着你。场子上,圈子里的行,早晚给面。小混子算你有能耐,忍着你,碰上刀枪炮还惯着你啊!分分钟把你撅的咔咔的------”

天风笑着说:“于哥,麻烦你前面路口拐一下,咱们先去汇新路接一下我另一个同学,然后咱们再去饭店,好吧!”

于司机笑着说:“小风,跟哥说话不用那么客气,随便吩咐。汇新路是吴局家,咱是不是去接他姑娘?---我见过几次。”

“嗯”天风答。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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