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出大奉,或带到边境,对于除武夫之外的绝大部分高品修行者来说,几十里和几百里,属于一步之遥。 白衣术士抬起手,中指抵住拇指,弹出一粒血珠,嗡的一声,血珠撞在看不见的气墙上,空气震荡起涟漪。 “这里是我当年花费不少精力打造的秘地,只有我和我的血脉后人能进,即便是监正也进不来,强行闯入,只会让此地崩碎。” 白衣术士拎着许七安,跨入结界,穿透了那层透明的波纹,眼前景物完全改变,山谷依旧是山谷,但没有了草木,只有一座巨大的,刻满各种咒文的石盘。 石盘直径达十丈,几乎覆盖山谷每一寸土地。一看到石盘,许七安就产生了头晕目眩的感觉,像是孕期的女人,忍受不住的想要呕吐。 “这座阵法,我断断续续刻了三十多年,总共一百零八座阵法合成一座,攻防无双,除了一品的监正,很难有人能攻破此处。” 白衣术士语气温和的解说,一点不介意将此地的隐秘告诉许七安,彰显出了强大的自信。 许七安环顾四周,目光被阵中的一具盘坐的干尸吸引了,这具干尸身上穿的衣服,比较古怪,以布料和兽皮缝制,腰上挂着一枚枚色彩艳丽的石头,头上戴着层叠的汗巾帽,这是典型的南疆服饰风格。 这具干尸的身份是南疆的天蛊老人,当年正是他和许平峰一同偷取了大奉一半的国运,为的就是利用这股气运修复儒圣塑像,重新封印蛊神。 只可惜,天蛊老人寿元将近,又遭受了气运反噬,根本来不及回到南疆,就陨落在了京都城外。 “那是天蛊老人,他遭受了气运反噬,死在了此地,窃取气运需要付出代价,即使是抽取你体内的气运,同样如此,只是反噬大小不同罢了!” 许七安收回目光,抬头看向了这位亲爹,白色的雾气笼罩着他的脸,看不清容貌,叹了一口气,问道。 “我必须死吗?” “气运你随便拿去,我不在乎!” 白衣术士在一旁忙碌着,不断的刻画阵纹符箓,为抽取许七安体内的气运做准备,他闻言抬头,脸上无比平静,沉声道。 “那倒也不是,如果你可以修炼到二品合道武夫之境,即使是气运抽离,也不会身死!” “只是你如今也不过只有四品意境的修为,我等不及了!” “如今魏渊战死,贞德帝陨落,龙脉气运散了,滚滚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我需要抓住机会,晋升一品天命,真要等到你修成二品武夫,就太晚了!” 白衣术士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几分忌惮之色,再次解释道。 “更重要的是,你如果修炼到了二品合道之境,即使是我也难以制服你,武夫虽然粗鄙,但是战力强横,压了其他体系一头!” 许七安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满之色,武夫怎么了,是吃你家大米了,还是穿你家衣服,一个个说到武夫,都要骂上一句粗鄙,真是让人生气。 永安侯府,许子圣眸子里闪烁着清光,目光穿透了空间,看到了阵法之中的许七安和白衣术士,闻言,若有所思,眉头一皱,喃喃道。 “二品武夫吗?” 许子圣从会怀中掏出了一个香囊,香囊鼓囊囊的,好像装着什么东西,他打开了香囊,将里面的东西倒出,一颗血色晶莹的丹丸映入眼帘。 “这颗血丹的炼制,许平峰没少掺和,楚州的血债还没清算呢,罢了,我就助许七安一臂之力,让他晋入二品合道之境,让他狠狠收拾一下这个搅动风雨的老鼠吧!” 说罢,许子圣将手中的血丹随手一抛,一道红光闪耀,打破了虚空,钻入其中,消失不见了。 许七安正在皱眉思索脱困的办法,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后手是否能够奏效,必须抓住一切机会自救。 突然,许七安身体微微震动,一股庞大的气血之力融入了他的体内,洗筋伐髓,浩浩荡荡,如同江海,汹涌澎湃,冲击着武道桎梏。 “啵!” 一道虚幻的声音从许七安的脑海里响起,三品不死之躯突破,许七安神色不变,眼眸微微眯起,眼底深处浮现狂喜之色,这不知又是哪位爸爸出手相助了,他居然毫不费力的就突破了三品武夫,而且体内那庞大的气血还在不断的冲击更高的境界,他隐隐感觉,自己好像要冲破二品合道之境了,虽然境界有些跟不上,但是气血能量已经达到了。 “轰!” 如同火山爆发,岩浆喷涌,许七安全身一震,九枚封魔钉直接从体内飞出,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从他的体内涌出,风云汇聚,虚空震动,一道道阵纹浮现,闪烁着清辉。 白衣术士大吃一惊,回首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