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聚集着十几名客人和女人,他们衣衫不整,神色惶恐。 “打更人?” 这座府宅的客人们神色大骇,惊恐的看着突然闯入的打更人们,他们不知为何会突然暴露。 张开泰甩了甩佩刀,在地面溅出一条猩红血线,刀指众人,沉声道。 “全部拿下,违者杀无赦。” 喊完后,张开泰离开了大厅,带着几名铜锣踹开一间间房门,将所有人聚集在了院子里。 “不许穿衣服,全都抱头蹲下!” 相比起青楼,这种类似私人会所的宅子更加隐蔽,可以放心的商议事情,而且即使弄死了姑娘,也有人给处理麻烦,教坊司的女人可不能这么玩。 打更人好似酒店查房一般,按部就班,将所有人都治得服服帖帖。 突击行动很快结束,张金锣采纳了许七安的建议,把客人们,让他们抱头蹲在院子里,忍受着一月初的寒风。 刚开始有人喊士可杀不可辱,被张开泰一刀砍死后,众人就都变得十分乖了,打更人可是拥有先斩后奏权力的。 “曹大人是你呀!呦,王大人也在啊!唐大人真是短小精悍!” 一位银锣冷笑着和认识的官员说话,语气中充满了调侃。 温暖的内厅里聚集着二十多名美貌女子和清秀少年。大奉对豢养娈童行为是坚决打击的,但喜好幼交的商贾官员不在少数,很多青楼会养一些娈童,扮作龟公,等有此爱好的客人上门后,他们就负责陪睡。 “令人作呕。” 一位银锣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道。 张开泰正在审讯府邸的主人,是位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此人一个劲儿的磕头,嘴里不断的求饶。 “小人有罪,小人该死。” 张开泰不为所动,坐在太师椅上,神色阴沉,眼眸里闪动着精光,审问道。 “你幕后之人是谁?” “小人只是想结交一些朝中权贵,并没有幕后之人。” 张开泰也不再继续问下去,只是叮嘱下属银锣看紧了,莫要让他自杀,等他进了打更人的地牢,石头人的嘴也能撬开,不怕他不招供。 这时,司天监的白衣术士出现了,面色沉重,目光阴沉,充斥着杀意和怒火,说道。 “后院有一口井,专用来丢弃女尸。” 张开泰深深的看了眼脸色惨白的中年人,跟着白衣术士来到了后院,找到了那口井,用火把照了照,井水呈深黑色,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飘上来。 御书房,宽敞奢华的空间里此时只有寥寥几人,他们分别是高居皇座的元景帝;老谋深算的王首辅;鬓角微霜的大青衣魏渊,兵部尚书许子圣,刑部孙尚书,几人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臣们陆续赶来,作揖入位,元景帝全程都在闭目养神,直到听见了工部尚书的声音。 元景帝睁开眼,俯瞰着众臣,能参加小朝会的都是大佬级别,普通的高官都没资格。 “魏爱卿,与众卿说说吧。” 魏渊应声出列,神色凝重的说道。 “昨日,司天监术士在京都内发现了一股极大的怨气,联合打更人突袭,在内城发现一处豢养娈童和私娼的民宅,那些女子本是良家,少年亦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他们被人贩子掳来关押在此,被逼着侍奉夜里来宅子买醉的客人!” “打更人雷霆出动,围剿了这窝贼人,抓住嫖客十三人,其中十人身有官职,三人乃京中巨商。此外,打更人在后院的井中打捞出近百具骸骨,皆是被残害的良家。” 魏渊的话在御书房激起了巨大风浪,大臣们大声议论起来,顾不得朝会肃静的规矩。 拐卖人口、豢养私娼、权色交易,这其中的任何一项罪名,都可以让涉事的官员万劫不复,尤其是京察期间,捂都捂不住。 但魏渊的话还没完,他扫了众人一眼,又一剂重大猛料抖了出来,沉声道。 “根据调查,私宅的主人与巫神教的巫师有牵扯,井中刻画的养鬼咒文便是证据。经私宅主招供,他是为工部刘尚书做事。那座私宅既作为拉帮结派的寻欢之所,也是暗中联络巫神教的据点。” 工部尚书闻言神色大变,一脸的委屈不服,跪倒在地,大声呼喊道。 “陛下,臣冤枉。魏渊这是在污蔑微臣,请陛下为臣做主。” 结党营私,拐卖人口,逼良为娼,这些都在违法犯罪的范畴内。但勾结巫神教就不同了,这是通缉叛国。依大奉律法,通敌叛国者,夷九族。 众臣闻言一片哗然,脸上纷纷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