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的身份乃是怀庆长公主,她智慧过人,心思缜密,瞬间就回忆起了当初在云鹿书院发生的事情,当时赵守院长说许子圣乃是三品立命,如今看来当初是他故意说谎,隐瞒自己。 “看来,日后还需要和这位大儒多多接触一下了!” 庚子年,十月十五,甲子日。宜祈福、斋醮、祭祀先祖。 很快,皇室祭祖的日子来临。许子圣对此并不陌生,每年的这个时候,内城的城门就会关闭,御刀卫在今天会被调到内城戒严,内城百姓被要求待在家里不准出门。 类似的祭祀在开春时还有一次,就是祭天,祈求今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从昨日开始,内城的客栈便被逐一排查,把江湖客统统赶到外城,酒楼歇业,客栈不得留宿。 在祭祀专用的乐曲声里,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马离开皇城,向着桑泊而来,没有骑马,没有车架,所有人都是步行。参与祭祖的队伍里,有皇室、宗室、文武百官,浩浩荡荡数百人。这支队伍几乎集齐了大奉王朝权力巅峰。 为首的元景帝穿着一身朴素道袍,乌黑的头发用木簪束着,他年过五旬,长须飘飘,容貌清俊,颇有修道高人的仙风道骨。身后两侧,分别是雍容华贵的皇后,体态丰腴的贵妃,然后才是皇子皇女。 元景帝子嗣众多,皇子便有十二人,但皇女只有四人,长公主今年也不过二十岁左右,与皇长子差了近五岁。这位以才华和美貌闻名京城的长公主,眸子清澈如潭,脸蛋素白,清清冷冷。沉默的跟在队伍里。 乐曲声中,祭祀队伍来到一顶明黄帐篷前,仙风道骨的元景帝领着两位大太监进了皇帐,其余人等在外面。 负责祭祀的大臣们忙碌起来,请神的请神,列队的列队,为皇帝后续的祭祖做准备。 桑泊是一片小湖,紧挨着皇城,湖畔种着一颗颗柳树,这个季节,柳叶还没抽芽。水面搭建着曲折的长廊,连接湖中心的汉白玉高台,台上有一座庙,匾额书写四个鎏金大字:永镇山河! 祭祖的地点就在这里,桑泊不是普通的湖,它有一段让人津津乐道的历史,与大奉那位开国皇帝有关。 相传“桑泊”古称玄武湖,湖里住着神兽玄武。有一次,大奉的那位开国皇帝,起兵失败,带着残部逃到桑泊时,弹尽粮绝。正绝望之际,湖水沸腾,玄武劈波斩浪而来,它背上插着一柄斩天灭仙的神剑。 玄武说,它在此地等待了数百年,等一位天命之人。说完,奉上神剑,踏波而去。 那位开国皇帝得了神剑,在湖中悟道三年,破关而出,重新集结兵力,从此百战百胜,推翻了腐朽的前朝。统一中原后,大奉便在桑泊建立帝都。 桑泊湖是大奉开国皇帝的证道之地,有着非凡一般的象征意义,因此,大奉皇室每年都会在桑泊举行祭祖大典。湖上的庙里供奉着那位开国皇帝的法相。 “刘邦还斩白蛇起义呢,也不知道这段传说的水分有多大?” 许子圣眺望着湖中的高台,心里腹诽。此时,还没破晓,天是黑的。凌晨的寒风裂面如刀割,许子圣把寒冷的空气吸入肺部,振作精神。 “总感觉桑泊湖阴森森的,让我不舒坦。” 许子圣眺望湖面,碰了碰身边的武安侯,作为勋贵自然也要参加这次皇室的祭祖大事。 “闭嘴!” 许世军闻言,目光扫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你是被风吹凉了,桑泊是大奉圣地,是开国帝君证道之地,莫要胡说八道。” “高品武者耳目聪慧,你这番话要是被听去,是要被治罪的。” 许子圣微微一笑,他做事自然谨慎,早就改变了周围的规则,安抚父亲道。 “父亲且放心,我已经将周围的规则扭曲了,不会有人听到任何的声音的!” 许世军这次松了一口气,狠狠瞪了一眼许子圣,叮嘱道。 “你少说些话,这是皇室祭祖的盛事,不容出任何的差错!” 这时,沉雄厚重的钟鼓声传来,回荡在众人耳畔,一股肃穆之意涌来。许世军立刻噤声,露出严肃之色。 许子圣身子不动,竭力扭过头,用眼角余光偷看祭祀现场。他看见一列队伍,捧着用黄绸遮盖的灵牌,顺着曲折的水上长廊,登上高台,将灵牌摆放在庙前的大案上。 这列队伍返回后,又有另一列队伍在太常寺官员的指导下,端来供器、祭品,种类繁多,数量少说也有两三百,待一切准备就绪,太常寺卿在皇帐外,高声道。 “安神已毕,恭迎陛下。” 皇子皇女,文武大臣,同时跪拜。大太监掀开帘子,已经换上明黄色衮服的元景帝,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