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王见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有心威慑官家,挥手让士兵将官家和皇后一起押解到文德殿,让官家和皇后见一见这路上躺着的满地的死尸,不信官家和皇后不害怕,人只要一害怕,自然就会妥协的。
宫中禁卫都虞候马尚勇乃是兖王的死忠,上前几步,走到了官家的面前,身上的护甲多有损伤,遍布刀剑砍伐的痕迹,身上的衣物沾满红色的血迹,身形高大,站在了官家的面前,满是血污的狰狞脸上,全是骇人的煞气,咧开了大嘴,对着官家不屑的一笑,伸出大手就要将官家抓起。
官家和皇后终究是是天下最贵之人,哪里见过这等骇人的阵仗,脸上挂起了惊惧之色,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马尚勇更加得意猖狂,发出了猖獗的笑声,再次迫近了官家。
兖王看着马尚勇在那里威吓官家,眼中闪过了满意之色,他自持身份,自然不能对官家无礼,就需要像马尚勇这样的粗人出面为自己分忧。
李湛突然身形一闪,手中的红缨枪在官家的身前一横,挡住了马尚勇的道路。
马尚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露出了残忍狠厉的神色,回头看了一眼兖王,请示是否可以将李湛这个碍眼的人直接杀了。
兖王微微摇头,他如今胜券在握,自然要顾忌名声,李湛乃是名闻天下的名士,学识渊博,在朝堂中风评极佳,自己还需要对其多加安抚,招揽了他,对他日后有着大用。
兖王上前了两步,一挥手,示意马尚勇退下,这才装作礼贤下士的问道。
“李学士,这是做什么,还不让开?”
李湛看着伪善的兖王,乐得装傻充愣,他此时在护住官家安全的同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拖延时间,等到勤王救驾的兵马进京,他自然可以护住官家的安全。
李湛表现的好像是一个愣头青一般,将文人的愚直表现的淋漓尽致,梗着脖子,双眼怒瞪,死死的盯着兖王,大声正色道。
“官家乃是天子,岂容他人欺辱!”
“湛虽不才,但也知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的道理!”
兖王听到这话,反而对李湛多了几分真心的欣赏,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如今官家落难,李湛不离不弃,护在身前,表现出了难得忠诚,这样的臣子,每一个君王都喜爱,即使是兖王这种作乱之人也是欣赏这种人,希望自己的麾下可以有这样的臣子。
兖王见李湛说的极有道理,思及官家毕竟是天子,如果被人随意折辱,那么有损皇家威严。而且即使他日后登上了皇位,也只会将官家幽禁,不会弑君的,毕竟即使是李世民那种千古一帝,也只是将李渊奉为了太上皇,依然没敢下杀手。
兖王回头对着身后的马尚勇吩咐道。
“官家乃是天子,不可无礼,请官家和娘娘移驾,前往文德殿!”
马尚勇此人粗中有细,明白了兖王的心思,顿时改变的态度,来到了官家的身前,弯着腰,恭敬的说道。
“还请官家移步!”
官家看了一眼身边惊慌的皇后,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对皇后点点头,安抚了一下,然后看向了身前的李湛,眼中带着询问、
如今官家可以依靠的只有身前的李湛,而且他也看出了李湛的心思,显然是在拖延时间。
李湛面色平静,眸中有着自信,对官家点点头,示意官家不要和兖王正面冲突。
官家轻微的点了一下头,心头稍定,迈步向着文德殿的方向走去。
李湛手持长枪跟在其后,亦步亦趋,护持着官家的安全。
官家看着往日富丽堂皇的皇宫中,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道路上,眼中闪过一丝哀痛。
李湛也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残垣断壁,一片狼藉,远处还有几道青烟,显然是有宫典被乱兵所焚,虽然也已经开始灭火,但是依旧损坏严重。
李湛走在被烽烟所毁的宫中道路上,恍忽之间似乎看到了几十年后的惨状,同样是皇宫之内,呼救惨叫充斥耳中,不同的是,施虐的乃是金人,比之今日更甚,亡国之耻一时间充斥在了李湛的胸间,握着长枪的手掌青筋暴起,眼中闪着骇人的杀意,让身旁的官家都感到了一丝寒意,不自觉的瞥了眼李湛,还以为他是为今日之事愤怒,心中伤感叹息。
一行人刚刚走到了皇宫主殿前的广场,就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阵厮杀声,兖王顿时大惊,皇宫的形势明明已经被控制了,怎么还会有厮杀。
李湛耳力惊人,甚至听到了顾廷烨在大声呼喊:“奉旨平叛,放下兵器,只诛首恶,从犯不究!”
李湛心中大定,果然赵宗全还是向原着一样,来京告状了,正好遇见了兖王作乱,他这是算白捡了一个皇位,可怜邕王和兖王费劲了心思,争斗了十几年,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
李湛伸手一拦,将官家护在了身后,眼睛盯着前方的兖王等人,口中安抚道。
“官家,护驾的兵马已经感到,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