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楼比之王仙芝如何?”
徐凤年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沉思了一番,抬头看向了徐骁问道。
“王仙芝无敌天下一甲子,坐镇武帝城,即使是离阳王朝也要慎重对待,王重楼虽然实力不错,但是应该不及王仙芝,不然也不会对龙虎山如此忌惮了,直接揍得对方屁滚尿流,跪地求饶了!”
徐骁本性难移,直接将高人之间的交锋形容成市井混混打架,不讲丝毫规矩颜面。
“嘁,既然不如王仙芝,我又何必舍近求远,放着许宗甲,去找王重楼?”
徐凤年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转头就要离去。
“寸有所短,尺有所长,王重楼虽然及不上许先生,但是武当也不容小觑,乃是道门正宗,如果不是龙虎山异军突起,依然能执掌道道统门,毕竟是出过吕祖的地方!”
徐骁自然知道王重楼不及许宗甲,但是他也不认为此时的许宗甲达到了过天门而不入的吕祖的成就。当然徐骁对许宗甲也十分看好,认为日后许宗甲的成就绝对不会低于吕祖,只是如今输在了年龄上。
人有的时候总会被自己的固有认知所欺骗,俗称知障见,许宗甲此时已经超越了吕祖,只是不曾显露出真实实力罢了。
“吕祖吗?”
徐凤年虽然不知吕祖和许宗甲谁更胜一筹,但也知道,吕祖当年是天下第一,风采过人,能够镇压一个时代的人都是天骄,武当继承的就是吕祖的道统衣钵,那么一定有着过人之处,而且许宗甲当初所传的功法好像和此事有关,自己的确该去一趟武当山了,看看玉柱心法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听潮阁,八楼,依然是暗淡的很,只有一盏小油灯在几案之上,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小小的火苗随着空气的流动摇曳着,楼内有着三人,一个坐在地上,不断的奋笔疾书,一个坐在太师椅上,背向后靠着,一个临窗而立,透着光芒,是唯一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人。
“这个房间实在是太暗了,窗户都不开,李先生在此楼待时间长了,对眼睛不好!”
临窗而站的许宗甲看着黑暗之中的李义山,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自己却头也不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如今虽然依然处在寒冬,但是已经见到了几分绿芽,阳光也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许宗甲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人老了,和年轻人不同,在暗处待着舒服,见不得强光,又受不得窗外的寒气,自然只能蜷缩在这阴暗之地苟活!”
李义山抬眼看了一眼许宗甲,放下了手中的兔毫笔,拿起了身边的青皮葫芦,拔开了塞子,痛饮了一口,有些艳羡的看了一眼许宗甲。
“哦,那倒是宗甲多言了!”
许宗甲转身看向了房内的二人,沐浴在阳光之中,全身撒发着一股温暖如春的气息,徐骁和李义山如同身处暖春一般,身上的寒气都减轻了三分,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身即佛国!”
“圣人道场!”
徐骁和李义山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身,震惊的看着窗前的少年,嘴巴都合不上了。
二人的称呼不一样,就可以看出二人的信仰不同,徐骁的信佛,所以言佛国,这主要是因为徐骁的夫人吴素当年信佛,徐骁爱屋及乌之下就跟着读了几本佛经,而李义山是根正苗红的读书人,向往的是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追求的是圣人境界,向往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所以才说圣人道场。
“都一样!三教修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没啥差别!”
许宗甲微微一笑,没有一丝的自傲,向着房内走了几步,离开了窗前的阳光,但是奇怪的是,身上依然像是沐浴着阳光,将整个房间的都照亮了,驱散了屋内的黑暗,让那盏油灯显得黯淡无光。
“好神通,好境界!”
李义山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眼光见识不凡,如今的天下高手都难以逃脱的他的法眼,曾经还编过武评,看到如此神通不禁赞叹。
“先生谬赞了!”
“不,是许先生太过于谦虚了,以前我一直以为先生只是证道儒圣境界,如今看来是义山见识不足,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李义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隐秘之事,瞪大了双眸,紧紧抓住手中的青皮葫芦,饮了一口酒水,依然压不住心中的惊讶,紧跟着又猛灌了几口,这才敬佩的看着许宗甲。
“不过又有谁能想到,世间居然有着如此惊艳之人,这实在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义山,此话怎讲?”
徐骁从未见过如此不冷静的李义山,李义山心境修为极高,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早就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如果转修武道,一定可以很快就达到天象之境,距离儒圣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遥。
李义山没有直接回答徐骁的问题,而是小心的看了一眼许宗甲,好像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
“宗甲做事光明磊落,万事无不可对人言,更何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