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多少袍泽兄弟都马革裹尸,无法回到北凉,许涌关已经是土埋到了脖颈的人了,平日里总是想起自己的这些老兄弟,常常夜不能寐。
徐骁神色一僵,整个人的气势都垮了下来,弯腰抬头看着眼前的盲叟,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有些无颜面对这位鱼鼓营的末等骑卒,无颜面对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北凉啊,这是多少人的鲜血才建立起来的,绝不能在自己的手中没落。
徐骁重新打起精神,直起了腰杆,只是双手却不断的搓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许涌关家中寒冷,不得不如此呢。
“徐骁也不过是一个驼背老卒,有什么可看的?”
听闻此话,许涌关如癫如狂,这世间除了徐骁本人谁能说出此话。他用尽了三十年转战六国的豪气,用光了十年苟延残喘的精神,死死压抑着自己的哭腔,站起身来,右手握成拳头,在胸膛上狠狠的砸了一记,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尽管此时身体已经老朽,再无一战之力,尽管此时身上没有披战甲,这记军礼也不如曾经有力,但是许涌关依然全力挺直腰背,单膝跪地,大声喝道。
“锦州十八老字营之一,鱼鼓营末等骑卒许涌关拜见徐将军!”
徐骁脸上尽是动容,猛地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骑卒,眼前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岁月景象,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