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将来姑爷抱住你,不让你回来,你又能如何?”探春听了,立马追打她。王夫人道:“你们都静静,安安稳稳地讲话罢!”探春这才放过吴氏。曹母看了看众人,道:“我私心想着你们姊妹能守一处,就如今日这样,长长久久相互照应着,是最好的!我活到这把岁数,什么荣华富贵,皆是过眼烟云罢了,只寻得一良人,相守着才是我们妇人家的正道。钰儿和璟儿虽不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却也是心实的。你们且得好生过活,延续下去。”闻言,尚玉玉瑶二人站起,向曹母躬身行了礼,应喏。 仲夏时节,昼长夜短,午后皆要休息,筵席散去,曹母王夫人蒋姨妈尚玉等人各自去歇下,吴氏探芳玉瑶略歇了歇,坐在一起说话。至炎热稍散,三人便出去逛园子,赏了一会儿荷花、吃了三两瓜果、钓了几杆鱼,忽见彩云和五儿挎着篮子行来。玉瑶忙迎过去,见着篮子里新摘的菜,道:“好鲜亮的菜!”又问她们为何这个时间摘菜,彩云笑道:“三爷很爱吃这些,现在摘来,留着晚上炒的。”“他……他几时下差回家?”五儿笑道:“过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三爷现在不怎么在外吃酒了。”探芳笑道:“何不多摘些?我们也过去吃。”玉瑶忙说自己该回家去了,说话间,王夫人遣人来请,说是正准备着晚饭,请几人先过去,探芳遂强拉着玉瑶往东苑去。 沁芳闸桥向东,过清水河,恰逢曹璟下差回来,玉瑶远远便停住,任凭探芳如何劝,她都不往前去。两人拉扯间,曹璟却大步走了过来,道:“三姐姐好!蒋小姐好!”玉瑶听他喊“蒋小姐”,立马又不好意思起来,眼神飘向别处。探芳等人已避开,任玉瑶如何喊都不理,曹璟问道:“你这些日子都在家吗?”玉瑶点了点头,他又问:“在家做些什么?”“做一些针线活。”玉瑶见他不说话,便问他:“你是刚下差吗?”“是的。”话已说完,正不知所措时,尚玉带着小丫鬟走了过来,玉瑶见其如见救星,不等尚玉说什么,便携其而去。走了几步,玉瑶见他仍站在原地,说道:“快些回去洗洗吧,今日是大嫂子生辰,晚饭在姨母那里吃。”说完,不等他回答,快步离开。玉瑶只单独与他待了一会儿,甚是紧张,分别后却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情形,不用想也知道先前自己的傻样已现在了他眼里,十分懊恼! 晚饭时,曹母坐在上首,边上是吴氏与尚玉,十余口人围坐,吃菜喝酒,热热闹闹。酒罢,吴氏已喝多了,曹兰探芳惜芳等扶其去休息,曹贞王夫人蒋姨妈陪曹母去摸骨牌,而后,曹钰尚玉也离开,厅中只剩曹璟玉瑶并几个丫鬟。曹璟着月白长衫,用一根灰巾子束腰,下面一条灰色纱裤,足蹬紫红稠布鞋,坐在椅子上吃茶,玉瑶见他看了过来,立马低头避开。曹璟忽道:“我们要不出去走走,消消食?”玉瑶答:“好。”他起身出去,玉瑶也起身跟上,彩云莺莺等也随后跟着。二人过曹贞院,再过曹母小院,听得院里院里传出的笑声,闲聊了几句,曹璟说道:“我师父说他中秋前回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见他,好不好?”“是那位傅大人吗?”“是的。”倒是漏了他的东西,怎么见?我不见?”玉瑶说完,快步超过了他,故意耍起小性子,曹璟问道:“他的东西,什么东西?”言罢,他似是明白了,笑道:“师父不计较这个的。”玉瑶道:“这是礼数,我做两双鞋给他吧!就是不知道尺寸。”“到时候我问一问,问好后告诉你。”玉瑶转身想让莺莺记一下,可后面哪里还有人,登时局促起来,曹璟见其停下看向自己,又道:“父亲说我那儿小了许多,便请了匠人来看,秋天即可动工。”玉瑶应了一声,低头不说话,只揪着手绢,曹璟又道:“嫁给我,委屈你了!”玉瑶忙抬头问:“你为什么这样说。”曹璟转向清水河,说道:“我是家中庶子,名下没有什么产业,将来的仕途经济也有限。你是大家小姐,品性样貌,处处拔尖,可不是委屈你了么?”玉瑶笑道:“你休要这么说!我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家中只是经商的。你虽是家中庶子,但年纪轻轻便有功名在身,纵使将来在仕途上无所建树,却也比许多无功名在身、不知进取、只图享乐的世家子弟强多了。因此,我并不委屈!”说完,笑着看向他,不承想他竟欺身过来,拉住她的手臂,轻声道:“真想你早些嫁过来!”此时,玉瑶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只呆呆的,任他拉扯。 忽闻一声娇喝:“你们在干什么?”,原是不知不觉间,探芳靠了过来。两人慌忙分开,玉瑶不知所措,快步向那明月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