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么好的山猫大衣,你只给二百两,也实在太少了,怎么,也得翻一番,四百两。” 流云担心小小不懂行,觉得她报价过高,忙解释道: “这件山猫大衣,就是在歌布市场,也绝对不低于五百两。四百两,很公道的,公子哪怕明天就卖了,也保你有得赚。” “要不是因为,我初到京都,就丢了行李盘缠,语言不通,又没地方落脚,实在有难处,我才不可能贱卖它……” 见小小瞠目结舌,直直看着她,好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流云也慌了,狠着心,咬着牙,挤出一句: “三百五十两!一口价!一枚钱也不能低了!” “我说的不是二百,是……” 小小使劲摇摇头。 “不是,我多嘴问您一句,刚才,在裕蚨盛,就是我家皮行里,那位歌布客爷,给您开的什么价阿?” 流云闻言忽冷下脸,面露鄙夷,鼻子哼了一声。 “五百两,怎么了?” 画眉刚才张着嘴,闻言,好险咬掉舌头。 小小也大出意外,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起流云。 “这是八,这是二,这是三,这是五,你,你是不是不识数阿?” “自由买卖,你买就买,不买就不买,出口伤人算什么?!” “何况,在我们歌布,这是二!” 小小真的不理解。 “你,既然,你只想卖四百两,那,为什么刚才不卖阿?” 流云居高站着,好看的眼睛微眯起来,不屑道: “你知道,他和你家掌柜说什么了么?” “他说,他可以做托,两边瞒话,帮你们去压那些歌布小客商的货价,无论压下多少,他都只收一成!” 流云越说越气,突然一拍桌子。 “他个野狼掏的狗崽子!” “人不亲土亲!那些客商,赶着骆驼,一路风餐露宿,从雄关步行来到京都,就为多挣些嚼谷!因为语言不通,已经四处碰壁。” “他,他还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你们中原人往死里压价!我骂他无耻小人,害群之马,怎么了?!小爷,打得就是他!” “我明白告诉你,不是看你们掌柜的,识货懂行,做买卖诚信公道,不搭理那个塔西浪(混蛋),今天,你就是开一千两,我都不会卖!” 画眉一溜小跑过来,抱起椅子上的衣服,使劲扔过去。 “你,你卖东西就卖东西,喊什么喊!” 赫连小小忙站起来,把画眉护在身后。 “满谷,盛源,你俩退出去。” 小小按按手,示意大家都冷静一下。 “萧小爷。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如果,只是丢了行李盘缠,萧小爷,为什么,不能找你们歌布商队求助?在下,素闻歌布人豪爽仗义,重义轻利,多双筷子,多床被褥,算什么大事阿?” 流云闻言先是一愣,顿时,没了刚才杵天杵地的气势,眼神尴尬躲闪,心虚道: “我来大燕,又不是为了做生意,我是,我是去江南旅游的。就是路过京都。” “做大宗买卖的,都在雄关榷场,凡是千里迢迢,走来京都的,都是小商队,没什么本钱,全指望卖了生皮子,进些茶布陶瓷,杂货炊具,回歌布倒卖,问了好几个……” “手里根本没现钱……” “我才想着,要不来市集碰碰运气。” 小小一听,就知道她在说谎,心里打鼓道: ‘歌布民风再彪悍,再开放,也不可能由着一个大姑娘,跋山涉水,天南海北的乱跑罢?还要去江南?’ ‘看这位流云姑娘,细皮嫩肤,不仅懂一些汉语,甚至还略通中原茶道,作派也不卑不亢,想必见过些大世面。’ ‘可,这人,到底什么来路?离家出走的叛逆贵女?还是,偷盗主人财宝的家鬼蟊贼?’ 赫连小小下意识摸了摸别在腰后的鞭子。 “萧小爷。咱俩,明人不说暗话。” “我呢,是真喜欢这件大衣,您,也透个实底,这件山猫裘衣,究竟,是哪里来的?” “赫连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买东西,当然要问清楚来历,我胆子小,最怕牵四挂五,惹祸上身。” “你!” 满谷和盛源,大喝一声。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