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上的还洗得干净的。不过阿禾,你确定不弄吗?红指甲弹琵琶时还很有美感呢。”红绡逗她,阿禾摇摇头:“暂时还不想弄。” 红绡和谢阿蛮也不说她了,继续聊着几日里听到的八卦见闻。例如谁和谁恋爱,合奏的时候光顾着眉来眼去,结果弹错曲子被罚一人有饭吃一人没饭吃,有饭吃的还得站在那没饭吃的人面前吃饭,吃完了就得去厨房把所有人的饭碗都洗了。再例如,谁熬夜记谱子,结果睡过了,头发烧了一半,形容不堪,只能换人了等等。 阿禾在一旁听着也笑个不停,原本过于紧张的神经反而放松了不少。她看了看谢阿蛮,又看了看红绡,以前觉得这两人像天上的仙女遥不可及,但现在才发现是邻家亲切可人的阿姊,教她,逗她,还很照顾她。 相信有朝一日,她们皆能如愿。 --------------------------- 日子过得飞快,离上巳盛宴仅有半月时间了。大家的磨合亦是越来越好,彼此也更熟悉。只是今日,却出了乱子。 “停。”曹善才开口,视线转向了红绡:“你可知错?” 红绡脸色煞白:“红绡知错。”阿禾有些担忧地看向她,这两日红绡的状态明显不对付,走音漏音时常发生,她都为红绡捏了把冷汗,昨日本想私下问她,可是曹善才硬留她练了许久的左手拨长余音,然后就耽搁了下来。 “你若是当不了这主琵琶手,就给陆青禾当吧。”曹善才冷漠地吐出这句话,甩袖而去:“今日就到此,散了。” 众人噤声,眼神只在阿禾和红绡身上打转,默默收了东西,悄悄离去。阿禾也没想到曹善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一时间踌躇不定,走到红绡面前:“红绡小娘子,我......” 红绡眼眶发红,嘴唇发抖,连带着发髻间的步摇也跟着颤:“阿禾,我无事,我先走一步了。”扭头就急匆匆抛开,张皇失措的背影让阿禾很是心疼。但阿禾也未追上去,转身跑向了曹善才离开的方向。 “先生,此举过于草率。”阿禾好不容易追上了曹善才,大气都还未喘匀,就急急开口。 “红绡近两日失误过多,吾已给过许多机会。你的指法技艺皆在她之上,做主琵琶手不会逊色于她。”曹善才鲜少解释这么长一段话,阿禾也来不及惊讶:“红绡小娘子想必遇上了什么事情,这两日才状态不好的。我定会助她早些调整好,不会再犯错了。还请先生宽容一二,再给她一次机会。” 曹善才深深看了阿禾一眼:“成为主琵琶手于你而言,是个好机会。你真不要么?” 当然是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也许会借此小小风光一把,但阿禾还是答得极快,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我心中自有思量,多谢先生。阿禾告退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曹善才望着阿禾远去的背影,摇头失笑。 --------------------------- 阿禾找着红绡时,红绡已是大哭过了,拿着手绢抽抽噎噎,不愿抬头看阿禾。 “是发生何事了?这两日你心神不宁的,我也没寻着机会问你。”阿禾柔声道,红绡又搂着阿禾哭了一场,半晌才开口,声音已是沙哑:“前日收着家中书信,说我阿耶摔着了,昏迷不醒。家中就我阿娘一人,我又遥遥在长安,想必是阿娘实在没了法子才给我写了书信。书信本就八日才能送达,时间漫长,阿耶恐怕更严重了。我心下不安,这才......”红绡说着泪又大滴大滴地落下:“阿禾,我不怨曹善才的决定,本就是我拖累了你们。我只是太担心我家中了......你莫要想多。” 还反过来劝她不要介怀,阿禾紧紧握了握红绡的手:“长安可有熟人可以帮忙?不如雇人快马加鞭回去看一趟吧?日夜兼程来回应当只需三五日。” “当下都在忙着上巳宴会,如何能寻到人?”红绡愁苦地低下头,又猛地起了身:“倒是有一人,只是......”她似是下了决心,轻轻拍了拍阿禾的手:“算了,阿禾,我去去就来。你且等等我。” 阿禾有些不放心,本想偷偷跟上去,可是见红绡出门戴着帷帽,未带贴身侍女,就知她并不想暴露行踪,只好作罢。随即,就被单蕊请去自己屋里喝茶了。 陈府位于城东,地理位置还不错,离河岸边有一段距离,靠河岸的地方有处茶馆,多招待河岸来往的商客。此时正值晌午,茶馆寂静,茶博士也闲得无事做,低着头聊天。包厢隐隐传来女子同男子的说话声。 之前陈景云对红绡百般示好,她只不咸不淡的,不过陈景云只当未看见,还是频频找她。她现在有求于他,也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态度。不料她今日一递帖子,陈景云就来了。 红绡将事情大概同陈景云讲了讲,陈景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