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科长说罢,又劝道:“再说了,你小子又不是没房住。你现在就一人,住着两间大房,没事找事买房干啥?” 杜飞一阵默然。 不得不说,钱科长说的很有道理。 杜飞之前之所以一听李家卖房就十分心动,归根到底还是刻板印象,下意识觉着在京城买房肯定没错。 现在看来,却是他想当然了。 不过钱科长也提醒了他。 虽然公房没法买卖,但京城还有不少有房证的私房。 想要买房,没必要局限在现在这个四合院。 等过几年,局势动荡起来,有不少私房房主受到波及,到时候再考虑买房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对李家那一间半房子已经没多大兴趣。 从小食堂出来,杜飞带着饭盒,骑自行车回到四合院。 因为今天跟钱科长说买房的事,耽误一些时间,回来晚了。 雷老六他们倒没怎么在意,反而隔壁李婶一家心急如焚,一会探头看看,杜飞回来没有。 杜飞刚进后院,李婶就瞧见了,赶忙从屋里出来,等杜飞把饭盒交给雷老六,立刻问道:“那个小杜呀~那房子的事,你想的咋样了?” 杜飞露出为难的表情:“李婶儿,这个吧……我考虑再三,还是不成,要不您问问一大爷?他那手头宽裕,我这刚上班,又修房子的,手头实在腾挪不开了。” 李婶一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但她也知道,杜飞早就今非昔比,不敢冲杜飞乱发脾气。 等李婶回到家,李家父子都在。 李国强没上班,就等杜飞答复,但看李婶回来的脸色,二人的心都往下一沉。 李胜利还心存侥幸,忙问道:“妈,杜飞答应了没有?” 李婶儿叹了一声:“唉~推说没钱,让我们问问一大爷去。” 李胜利顿时炸毛了:“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没钱?他爸死的时候抚恤金就拿了五百!不行,我找他去~” “给我站住!不长进的东西。”李国强一拍桌子:“要不是你惹出的破事,咱家用得着卖房子?用得着低三下四去求人?” “我……”李胜利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蔫头耷脑,蹲在原地 李婶见儿子这样,心疼的没法,劝道:“当家的,你也别说胜利了,都是那骚狐狸勾引胜利,不然……” “行了!”李国强不耐烦道:“你就惯着吧!他惹出这么大事,你还搁那和稀泥,难道非得将来吃了枪子才知道后悔!” “好像你没惯着似的,现在都赖我了。”李婶小声嘟囔。 李国强听见当没听见,一个劲的抽烟。 过了半晌,李婶又道:“要不再找一大爷试试?万一……” 李国强摇头道:“没用,昨天我碰上一大爷,旁敲侧击问了。” 李婶泄气道:“当家的,现在房子也卖不掉,张家那边可怎么回话?” 李国强翻着眼睛,忽然问道:“胜利,你确定,张家丫头就跟你好过?” 李胜利一愣,张口结舌,半天也没说出个屁。 李婶又急又气:“胜利呀!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吭哧瘪肚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和你爸?” 李胜利苦着脸道:“这我哪知道呀!” 李婶骂道:“看你那废物劲儿,她跟你办那事时落红了没?” “这……应该……当时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看见呀!”李胜利低着头,小声道。 李国强也爆发了,怒道:“你个操蛋玩意,当时你没看见,那事后呢?你那家伙事上有血吗?” 李胜利吓得一哆嗦,仔细想了想,连忙摇摇头:“没,没有!” 李婶一听,顿时炸毛了:“好你个老张家……” 但没等她开骂,就被李国强喝住:“行了,骂也没用,别说她不是姑娘,就算她是个半开门的娼妇,胜利跟她有了关系,人家硬说是强奸,胜利也得蹲大狱。” 李婶又瘪茄子了:“当家的,那这可咋办呀!” 李国强咬了咬牙道:“这是他老张家不仁在先!如果他们就让胜利接班,跟张家丫头结婚,那也算诚心实意。可再要咱家二百块钱,就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当家的,你想干啥?犯法的事咱可不干。”李婶关键时候还算知道深浅,没有继续拱火。 李国强看了看儿子,沉声道:“胜利,你跟爸说心里话,真那么喜欢张家丫头,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