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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有雪的故乡1(1 / 2)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到雪呀?”小允安趴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把红彤彤肉乎乎的小脸贴在外层布满水珠的玻璃面上。

“我们允安这么喜欢看雪嘛?为什么呀?”

“电视上的小朋友可以堆雪人,他们好开心哦~”允安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在一旁批改作业的妈妈。

“这样哦~”

“还有还有妈妈,堆雪人的时候,他们爸爸总是在旁边,好开心”。

还在翻看着学生作业的女人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屋内顿时一片寂静,只有允安嘟着嘴拼命吹着玻璃窗外层不会受他影响的水珠而发出的噗噗声,以及屋内点燃的壁炉时不时发出的噼啪噼啪。宛如被洛杉矶这湿漉漉的冬季影响一般,女人的眼球逐渐湿润,思绪不受控地飘向太平洋的彼岸,故土的回忆开始在脑内肆虐,泪水在眼眶打转。

“妈妈,允安不要看雪了。”允安胖乎乎的小手抓着纸巾贴到女人的眼睛上。

“傻孩子,妈妈只是眼睛进沙子啦。”

“这样哦,妈妈是不是用不干净的手手揉眼睛啦?”

“是这样哦,妈妈不是因为允安要看雪感到为难啦~”

“妈妈,脏脏!回家不洗手!”

“噗呲,是啦是啦,那允安要做个干净的小孩哦!”

“允安回家都是第一个去洗手手的!妈妈以后要跟允安一起洗。”

“遵命!我的小长官!”

“敬礼!”

看着眼前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家伙,女人强忍着快要掉下来的眼泪,露出自己一如既往的笑容。在脑内竖起高高的围墙将一直占据自己大脑的家伙暂时驱逐出境。想要带允安回韩国看一眼的想法在心里萌生,韩国这时候应该已经是整洁雪白的一片了,公园里应该也布满大大小小,样子各异的雪人了吧。

夜里伴随着骨头酸痛袭来的还有隔一小会就会想起来的铃声,见它没有停歇的意思,女人担心铃声会吵醒一旁的孩子,便忍着酸痛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拎起手机到客厅去。

“二姐,怎么啦?”

“敏静啊,二姐都忘记有时差了,你接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来,你们那边现在是凌晨。”

“不要紧的,最近在休假呢。”黑暗中的女人宽慰地笑了笑。

“敏静啊回家一趟吧。”

“怎么了,这么突然?”

“爸爸他得了癌症,怕是活不过今年了“。

敏静听到二姐渐起的哭腔,胸前像是被刀子划开一道口,灌进猛烈的风肿胀地让她无法动弹。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安慰二姐答应她自己会立马回来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咬着牙挂断了电话靠在这张不大的沙发上望着窗外路灯从明亮到熄灭;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心的泪是怎么样流到干涸。

慌乱地打电话给房东以及所任教的学校,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有条序地打理好洛杉矶的一切之后,敏静拉着自己可爱的宝宝,拖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踏上已经五年没回去过的故乡。

仁川国际机场。

十二月的韩国果然下雪了,一出机场的允安在车内望着外面白雪皑皑的世界,极度亢奋。眼睛肿胀的敏静戴着墨镜,把允安抱在怀里,闭目思考着还有多久才能到首尔。二姐说爸爸的病一发现便已经是晚期,妈妈说什么也不许爸爸放弃坚决要将爸爸转到首尔峨山医院,因而一家人便在首尔暂居了下来。

到达峨山医院又是深夜,在二姐的陪同下,敏静看到了病床前因化疗而陷入昏迷的爸爸。本就不多的头发,为治疗而全部剃光。因痛苦而一直紧皱的眉头,即便是昏迷了也没有舒展开。怕打扰到爸爸休息,敏静同二姐便坐在病房外的凳子上商讨着以后的打算。怀里的允安经过一天的亢奋,耐不住困意睡着了。二姐喋喋不休地说着敏静离开的六年,周围发生的一切变化,敏静已经干涸的红肿眼阀又开始蒙上一层水雾。见自己的小妹一言不发只会红眼框,二姐心中感慨当年会边哭边闹的小妹已经变得这般沉默,不禁心疼地紧紧抱着这个全身冰凉的人儿。

二姐被一通电话叫走了,临走前告诉敏静自己已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给她订了个单间,让她一会过去就行。骨头酸痛不合时宜的侵袭,没能送二姐到楼下的敏静只能对二姐抱歉地说着感激,想要等到酸痛稍稍缓和再到酒店去。二姐走后,无数质问的声音将敏静的脑颅包围:

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为什么变得如此不孝?为什么在爸爸受病痛折磨这么久自己才出现?为什么自己变成这么无情无义之人?好多为什么,宛如一把把利刃插进她的心口,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大口喘息的尸体。忽然冷笑声从自己的胸腔发出,敏静心中浮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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