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沈明珠摆出一副不要命的架势,着实把马素芬给震住了。 她一张老脸红了白,白了又青,想反驳回去,可对上沈明珠喷火的眼睛,支支唔唔半天放不出半个屁。 “飏哥,嫂子,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一直沉默的周书桓这时出了声,但却并没有为自家老娘找沈明珠讨说法,甚至没有半句责怪。 马素芬却在看到儿子时,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书桓,你看看她,她欺负我一个老太婆啊,你可得……”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短短一句,就像棉花将马素芬的嗓子堵得严严实实,再也嚎不出一声。 周书桓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家老娘,眼神里面甚至透出厌烦,“山叔跟爸多年至交,我跟飏哥也是好兄弟,你天天到处大嘴巴传飏哥闲话的时候,有考虑过我这个儿子难不难做吗?他把我当兄弟,可我亲妈却把他的事当成笑料到处传,飏哥没跟你计较,是因为敬着你是长辈,可你却为老不尊,丝毫不知道收敛。” “宝兰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怪不了任何人,是老天爷对你们、对我们家的报应!” 马素芬不敢置信的瞪着儿子,仿佛见了鬼一样。 “婶子,你好生歇息,我们先回去了。” 裴飏淡淡说了一句,便拉着沈明珠离开了病房。 走出病房没多远,周书桓就追上了来,“飏哥。” 看出兄弟俩有话要说,沈明珠从男人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先走了。 周书桓先为自家老娘和媳妇的所作所为跟裴飏赔了几句礼,之后提及裴飏的“毛病”,“我打听了一下,医大附二院治这个比较在行,你有空去看看吧。” 裴飏可以确认自己身体是没有毛病的。 有毛病,准确来说,有心病的是他媳妇。 但他并不想把事实真相告诉周书桓,哪怕对方是他的好兄弟。 他不愿外人无端去揣测或指责他媳妇,如果这件事一定要有人扛,那也必定是他这个丈夫。 “好,谢了。” —— 从走出医院,裴飏就老是盯她笑,沈明珠忍无可忍,没好气的瞪回去。 “你笑什么笑?” 裴飏伸手握住她的手,大长粗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扣。 沈明珠挣了两下没挣开,就随他了。 裴飏见状,大手与她的手扣得更紧密了,俊朗的脸庞上洋溢着欢快的笑意。 “我笑是因为高兴,高兴是因为你刚才替我出头。” “你不知道,你发起脾气来的样子,多美,我都看呆了。” 沈明珠白了他一眼,嘴上没作声,但心时却是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裴飏也挺冤枉的。 夜已经深了,街道上几乎看不见人影,昏黄的路灯给空荡的街道增添了几分朦胧的意境。 两人牵着手,不紧不慢的朝家的方向回去。 “家属院的人个个都在传你闲话,你就不生气吗?” 裴飏睨她一眼,说道:“当然生气,要是依着我姐的脾气,势必要找上门一个个的理论,可我得为你和子珩考虑,真把家属院的人都得罪光了,以后我不在家,他们联起手来欺负你们母子怎么办?虽然有姐在,可她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不可能事事都能顾全得到你们。” 沈明珠沉默着没作声。 虽然她有自信不会吃亏,但男人顾虑也不是全无道理。 人活着一天,人情世故就再所难免。 “婶子这个人,估计是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才会变得这么尖酸恶毒,让人厌烦。我是看在长辈的份上不好与她计较,但你不用顾及这些,以后她们婆媳俩再欺负你,你就打回去。” 沈明珠揶揄,“我还真以为你是忍者神龟呢,被她骂得这么难听也不还嘴。” 裴飏笑睨她,“你让我怎么还嘴?跟她吵架?还是解释我不是不行,而是媳妇不愿意?索性就让他们误会吧,反正……” 看了她一眼才又说,“迟早有一天我的清白会分明的。对吧?” “那可不一定。” 裴飏停下来不走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啥意思啊?你还打算让我守一辈子活寡?” 沈明珠翻了个白眼,心说到底谁给谁守寡啊,我才是倒霉好不好,摊上你这么个短命鬼。 裴飏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不吱声顿时急眼了。 “咋的,难道你还想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