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伸去,眼神中藏了许多未明的心思,也在心下暗暗观察对方的反应。 “云逸?”风鸣定定地看向她手心的玉佩,在看见熟悉的云纹和玉穗后,目光逐渐放大。 那是只有天云门的关门弟子才有的信物,天云门门人非死不得离身。 他第一反应便是她是从何处偷来的,这玉佩的云纹分明是与师父的同属一派,应当是师父的同辈之人,上面刻有的水字云纹分明只有师父及几位师叔伯佩戴的才有,但是,仔细一想,师父那一辈的怎么可能会将玉佩丢失。 他下山之前,曾去拜别过几位师叔伯,他们身上皆配有此信物,不存在丢失。 只有一位…… 该不会…… 他怔怔地抬头,“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云逸。” 阿刁见他失神的模样,心下已了然他应该认出了这块玉佩,她虽不知这玉佩究竟代表着什么,也曾问过师父,仅凭一枚玉佩他们会不会相信,但师父只是轻轻地冲她微笑,说着见过此物,定会相信。 “云逸……师叔。”风鸣缓缓地念出这个十年未曾喊出的名字。 小时候,师父虽疼爱于他,但习武之时对他极为严厉,每当他苦苦练剑之时,云逸师叔总会奖励他一些她从山下买来的小玩意,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玩的。 总之千奇百怪,给幼时的他带来了很多欢乐。 她总是和师父师祖说,练功时要刻苦,但也要劳逸结合,不要对他那么严厉。 那时他儿时的另一抹亮光。 只是,这一抹亮光消失得极快。 只记得他那年八岁,在后山晨起练剑之时,被奄奄一息的云逸师叔吓得怔在原地,他从未见过师叔那么狼狈的样子,好似被人重伤抽去魂魄般,见到他也不再逗弄。 要知道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云逸,十六岁以女剑客的身份冠绝武林,江湖谁人不知,就连师父也勉强与她打个平手,天下谁能伤她至此。 他只见云逸师叔缓缓地挪动步子,步履缓慢地朝着师祖的院子走去。 之后师祖便闭关修炼,谁都不见。 等到师祖出关时,便将掌门之位传与师父,云逸师叔也不知所踪。 想到这些,风鸣失神地想要拿过那枚玉佩,就在手伸出地时候,对面的女子却突然将手掌握紧收了回去。 他这才从回忆中走出,片刻后,闷声问道:“你说师叔的遗愿,她发生何事?” 阿刁被他悲切的样子勾起忧思,用力眨了眨眼,声音轻颤道:“师父已经去了。” “……” 风鸣不发一言,沉浸在这个消息中无法置信。 “风鸣大侠,请问贵掌门是否知道云观长老的去处?”谢知非见二人沉浸在悲伤中,僵在原地,只得出声打破,“阿刁此番下山的目的就是送信,为此更是尝尽苦楚,若不能将信送到,只恐……” 他没有讲话说下去,侧头看了她,眉间皱起,心底叹息一声,用力握紧她的手腕,没有再说。 “师祖云游四海,行踪不定。”风鸣摇了摇头,也是无可奈何,又不忍师叔的遗愿落空,只好想出一个解决方法,“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阿刁急切问道。 “我修书一封给师父,向他道明一切,让他来出主意去找师祖,他老人家一定有法子。”他没说出口的是师父担心师祖云游后一去不复返,丢下门人只顾自己潇洒,好像与师祖定下了一个什么协议,具体的须得问过师父。 阿刁充满希冀的双眼瞬间落空,还要问过他师父。 谢知非见她沮丧,不忍她希望落空,便安慰道:“莫急,他师父是天云掌门,应该有法子联系得到。” 阿刁只得点头,抓住这最后一丝希冀。 他们二人四目相对,衬得风鸣有些多余。 风鸣清了清嗓子,此时才意识到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漏了,这才喃喃开口:“你是云一师叔的徒儿,那你……那我……” 他心中想说,我师父和你师父是师兄妹,那我和你不就是…… “师……妹?”他猛地想起方才自己还想要拔剑相向,顿时面部通红。 幸好没有动手,不然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阿刁被他这么一喊,清澈的眼神顿时变得呆滞。 等等…… 师妹?! 谢知非见她傻傻的呆愣在原地,而风鸣也一副窘迫的样子,他勾唇浅笑,拽了拽阿刁的衣袖,将她从呆愣中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