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陌,你偷听我讲话!” “是小姐你肆无忌惮,怪不得在下。” 花惊初咬唇不服,还想狡辩:“你诓人!你的名字分明是‘陌’,即便是算排行也该是数字九,怎么会是‘冰’!” 原本觉得自己的回击十分有力,可他的反应却让她心里像是被一根绳子在悬崖边歪脖子树上,突突直跳。 韩陌神情阴沉下来。 他今日着一袭玄色袍衫,戴黑白相间的八卦道冠。冠上缀两根长长的绑带儿流苏,一根垂在胸前,一根缠于发间。此时垂眸,冷笑道:“在下姓韩,名陌。” “废话,我、我知道啊。” (梗着脖子狡辩) “字饮冰。” 后面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花惊初猛地一哆嗦。 突然想起那日马车上,他用一双含情双目看向自己,如和风细雨般温柔的开口道:“叫我,饮冰。”那时她十分感动,这可是风月人士最为私密的事,他如实告知便是将她当做“妻子”。但朱紫国和风月民风不同,她哪里想过那么多……转眼就给忘了!靠,脑子里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乃至于看到那个“冰”字又看到他,也完全无法把它们联想到一起。 完蛋,这可怎么办。 之前看到他气不打一处来,是他摔坏了贾钰送给自己的绿镯子,害得她一路被人盘问,被心虚和愧疚折磨,还得强忍着不能发作。 但现在…… 花惊初立刻滑轨:“我错了!” 毫不犹豫,女孩立刻双手高高举着酒杯,弯腰,臀部撅起,身体呈现完美的九十度行礼:“请韩公子大人大量,饶过我一次吧!” 韩陌没反应。 好哇,这也不解气么?花惊初一咬牙,心道这人小心眼,昨晚还跑到我闺房折腾了一番,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如今她欠了情债更是没法还。想到这,干脆身子一沉,就要跪下:“韩陌,你就当我们从未遇见好吗。” 他伸手拦住,阻止了她下跪的动作。这本也没什么的,花惊初对“下跪”看得不中,厚脸皮天下无敌。但心里明白这种手段对“守礼”的文人墨客或有原则的酸秀才那可谓是必杀技,一出招便是绝招! 韩陌显然是吃这个的。 他道:“袅袅,你做什么。” 但她可能有点着急想撇开和他的关系,后面那句“当从未遇见”出来,他伸回了拦她下跪的手。 身子倾斜,原本就是借着他的力才勉强站稳,此时韩陌抽回力道,她下沉的双膝和弯曲的腰瞬间失衡!直接“噗通”一下磕到地面。他后退一步,她双手抓无可抓,只能按在地上,给他行了“五体投地”的大礼! “韩陌,你混蛋!” 咬牙切齿,再也装不下去了。 花惊初仰头道:“我到底哪里招惹了你。更何况……若是按风月的习俗,女子的初次甚为珍贵。我既然给了你,你可不可以别再来讨债了。” 仰头看,韩陌纤长浓密的睫毛下一片阴影,神情说不出来的晦涩难懂。蔑视,也不是。生气,也不是。平静?更不是了,若他平静就不会手抖成这样! 韩陌双手垂在两侧,白皙修长的手在发抖。 来玩曲水流觞的人很多,竹台旁来来往往的人好奇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她。花惊初咬唇,也不顾上他到底闹什么了。麻溜从地上站起来,膝盖刺痛,她尴尬得笑着回路人:“不小心摔倒了。” 路人:“情趣。” 有几个年长的婆婆,用一种我懂的目光看她。 花惊初这才意识到旁边那本《葡萄藤双飞》的小黄书摊开在自己脚下,而纸张上正是一男一女交缠的姿态,她立刻一脚踩上去,用裙摆盖住。 韩陌终于说话了:“听闻朱紫开放,名不虚传。” 朱紫虽然民风开放,但也不是这种开放啊! 花惊初怒目而视:“韩陌,你闭嘴。” 这小黄书不是你从挑夫担子里偷来的吗,还怼我脸上……那时候没觉得开放?,在倒来调侃?!这家伙怎么如此可恨! 两人正对峙,旁边传来人的呼喊声。 “袅袅!”(男音) “花袅袅。”(女音) 人来人往,花惊初觉得头疼。 她扯了扯韩陌的袖子:“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韩陌:“不想被人撞见我和你……” 打断他,总觉得面前的男子不似初相见时的清冷淡薄了。现在一开口就是满瓶子醋味。她连忙解释道:“是,也不是。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