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的娘亲陈氏是本村长大的姑娘,和苏家的两个姑姑也是打小就认识的,两人平日里也有往来。 所以苏家大姑托人带话,就是托了陈氏。加上陈氏还是自家的三堂嫂,那就更不怕陈氏嘴不严,在事情还没定下来的时候,就跟大喇叭一样到处胡咧咧,传得人尽皆知。 听到大丫的话,苏欣也没有意外,她娘都跟她说过了,便笑着道:“进去说吧!” 大丫听到苏欣的话,当即目光瞥到门口玩闹的小孩子们都在看她们,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拉着苏欣进自己家:“对、对对,进去再说,瞧我,在大门口就问起来了。” 三堂叔是苏大伯的三儿子,住在西厢房的屋子,因为院子里格局和苏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苏欣一下子就看出苏大伯是个公正的父亲。 苏大伯这一脉有四个儿子一个姑娘,算是村里儿子比较多的人家了,所以他是族老,也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人家有四个儿子呢,比起苏老头的三个儿子两个姑娘来说,人家在村里说话声音就要大一些。 四个儿子,主屋是苏大伯住的,其他儿子,大儿子是长子,住在东厢房,二儿子住在南厢房,三儿子住在西厢房,最后一个儿子刚刚成婚,把平时当库房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他们做了一简婚房。 而库房则只好在房后的柴房旁重新搭建了一见低矮的黄泥茅草房。 而苏家却不是这样,作为次子的苏老二,没捞到南厢房住,反而住去了西厢房。 个中理由,跟苏老二老实沉默有关,苏老三的媳妇张氏怀孕的时候,觉得住在西厢房不舒服,想跟二房换,苏老二就同意了。 而苏老头事后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老二的没有存在感惯了,也没有出声制止,就一直让老二被另外两个兄弟欺负惯了。 诶,自己立不起来,人家不就柿子捡软的捏? 进到屋内,苏欣没急着去大丫的房间,而是把篮子的东西放到主屋的桌子上,说:“不是值钱的东西,我大娘做的酱菜和菜园子的青菜,你家人多,菜园子不够吃了吧?” 大丫本来想开口阻拦,见都是不花钱的东西,才笑道:“那谢了,走、走,去我屋里说话。” 苏欣把篮子丢下,和大丫一起进了她的房间。说是大丫的房间,其实也和苏家一样,是孩子一起住的,而大丫家更挤,她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妹妹和他一张床,两个弟弟一个十二岁、一个六岁,一起睡一张床,男孩女孩并不分开。 大丫跟苏欣差不多大,但是大丫已经说好了人家,不过,对方家里家境一般,彩礼钱还要再攒攒,所以,要留到明年才会出嫁。 等到她出嫁了,到了男方家,才可能拥有和丈夫独立的房间。 大丫搬了一张木凳子自己坐,让苏欣直接坐到她和妹妹的床上,紧接着道:“你好好和我说说,你彩凤村不去啦?为什么啊?” 她想到那个铁子,说:“你不喜欢他了?” 果然是小姐妹,并不曾先八卦她家里的变化,而是关心原主喜欢谁、不喜欢谁。 苏欣没直接回答,而是扭头去看放在床头的针线笸箩,上面还有一个用旧的绣绷,绣绷上正好还放着一块还没绣完的针线活儿。 大丫也是会针线的,这也是原主能和大丫说得来的原因。 苏欣便伸手把绣绷拿过来,看大丫绣的东西。绣绷上绷紧的是一块细棉布,而非平时他们穿的粗褐布,但是细棉布的染色水平一般,估计是家染坊里出来的,颜色没有均匀,有的地方红得深,成了大红色,有的地方又太浅了,是粉色。 大丫见苏欣拿她的绣绷,也没有意外,倒是突然想起有关苏欣的传闻,于是好奇道:“欣娘,村里说你能靠绣花去绣庄赚钱了?真的?” 红布在农村向来是喜事上用的,又看大丫在布上绣出一个并蒂莲花的轮廓,苏欣略有所悟,估计是绣嫁衣所需要的嫁衣,她想自己动手绣上去。 绣庄也卖成衣,嫁衣是热销品,一件价值不菲,嫁衣上的绣花越复杂越吉祥,也越贵,一个庄户人家的普通孙女,哪有钱去买这些? 苏欣便对大丫笑了一下,捻了她的绣花针,当着大丫的面接着她停下的地方继续绣起。 大丫是了解原主实际绣艺的,只见苏欣手法熟练,起针、落针不带丝毫犹豫,她自个儿花了不少时间绣出的轮廓,不一会儿苏欣就把花瓣绣了出来。 “你、你……”大丫大吃一惊,她等苏欣停下,忙伸手去看她的手仔细翻看,“诶,你的手指上的茧都不见了?欣娘,你这、这是怎么回事?” 苏欣这段时间撒了不少谎,现在再说,也完全脸不红心不跳:“我四叔被人打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