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独孤世家精于棋道,想必是未尽全力,亦或是心不在焉?” “王爷,我们这么浩浩荡荡地去江南,目标太大,不仅惹人注意还会让江南那边有所准备,我们要查,就得避开耳目,暗中先下一步先机。” “少卿此意,是想先一步赶往梁渠暗中探查?”李微钰随口道。 独孤逾侯拱手:“正是,我们乔装离队,也能……避开朝中派来的爪牙,出了京,想要王爷命的人何其多。” “也好。”,李微钰解下了身上的狐裘,一向畏寒的他自出了京城,这身上的千金狐裘披在身上就显得太厚了,浑身热意源源不断。 他推开车窗,闭眼感受中吹来的微风,唇畔渐渐浮现出轻松的笑意,五年来头一次出京,才恍然惊觉,自己已经被那座皇城困了太久。 驿站休整时,李微钰暗中命人备了一辆印有商徽的普通马车,带着一位暗卫与独孤逾侯还有从小道悄然离开了驿站。 马车飞驰在小道上,独孤逾侯小心询问:“王爷,留小郡王一人在车队,可安全?” 李微钰淡笑:“本王同意福瑞跟来,为的就是掣肘姑姑派来的杀手,他是姑姑亲子,那些杀手看到本王不在车队福瑞却在,不仅不会伤他,还会暗中护送他平安到江南,况且还有羽林军在,可保他性命无虞。” “好,那我们尽快赶路,争取早日到江南。” 他们走的小道,要比官道近很多,但相对的也就要应对更多的危险,他们马车上印的商徽虽然在离开驿站以后便除去了,但骑的马却精悍高大,四肢矫健有力,一看就不是普通拉货的马匹。 这些小道上,山匪出没最是频繁。 赶了一天路后,他们投到了一间坐落于林下的小客栈。客栈内布置简陋,只有四张桌子,正对门进来就是前台,四张桌子左右各置两张,拐弯处就是通往二楼客房的木梯。 李微钰与独孤逾侯都换了普通的窄袖布衣,外罩一件麻草大氅,头上带着斗笠,就如同寻常行走江湖之人的打扮。 他们这身打扮走进客栈并未惹人注意,此时客栈中唯有一张桌子是空的,左边两张坐满了统一服饰的壮硕男子,约有六人,皆是黑衣镶红边,额头系着红带。 而右边一张则坐着两人,其中一人抱剑站着,一公子哥打扮的人在独自喝酒,他的手边还放着一柄长剑,那剑柄出缀着流苏翠玉,看着就并非普通刀剑。 坐到唯一的那张空桌上,独孤逾侯拿下斗笠搁置在手边,冲店小二招手:“小二,你店里都有些什么好酒好菜?” 店小二笑眯眯地过去拱着腰介绍:“我们店里就野味最出名了,比如烤鹿腿,油焖兔肉,几位客官可要来上一份?” 独孤逾侯看向对面,轻声询问:“少爷,可要试一试这当地出名的野味?” “嗯,看着上吧。”李微钰随手取下了斗笠,如玉泉击打山石的清澈之音,带着些因赶路而染上的沙哑,那光华尽显的面容令简陋的客栈蓬荜生辉。 这般出尘的样貌,在小地方难见,小地方的府院也养不出这矜贵的气质。 店小二笑得见牙不见眼,知道自己这是碰上了有钱的主顾,喜不自胜地小跑去后厨备菜。 “先喝口茶。”,独孤逾侯亲自倒了一杯茶推过去,余光扫到隔壁桌的动作,他不动声色地坐回去,全神戒备。 “这位公子,不知能否——唔!”,那公子哥打扮的人风度翩翩地站起来,端着酒杯,话还未说完就被凭空飞进来的一把脸穿了个对喉,紧接着几人进来,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那抱剑的护卫。 “看着挺阔气,包袱里就几十两银子?白跟这么久了,晦气!”那位横眉竖目的壮汉面无表情地从倒地尸体上拔回自己的剑,一脚踩上椅子,拿过桌上的酒壶仰头就灌。 客栈里的人都没动,仿佛习以为常般,李微钰盯着那气绝身亡的两人看了一眼,眉头不自觉蹙起。 独孤逾侯对他摇了摇头。 很快小二上了菜,他们筷子未动,那几人却径直将剑扔到了这边,砸翻了茶杯,发出哐当响声,滚烫茶水溅了李微钰满手,那不沾阳春的雪白指背很快被烫红了大片。 “看你这小白脸样,吃得也不错,应该有点银子了。” “大胆!”独孤逾侯迅速起身拉开李微钰将他护在身后,暗卫则拔剑冲了上去。 李隆给李微钰的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一人就战退了几人,其中一人见不敌就往外放了个信号,客栈外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紧接着冲进一群土匪装扮的人。 双拳难敌四脚,对方人多他们不宜久战,独孤逾侯警惕地搜寻着周围,正想着要如何脱困,左面两桌一直未动的六名男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