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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坊(2 / 3)

却大相径庭,堂中无人高声喧哗,只有三三两两的小娘子们聚集在一处小声讨论着今年流行的成衣制式。

“听说江南流行一种丝绸,手感顺滑轻薄,在日光下还能发出不同的色彩来。”

“真的这般神奇吗?”

“这种料子穿着会不会过于轻浮,我家阿娘定然不许我穿。”

“我家也是,我都瞧上一套抹胸的大袖红纱裙许久了,本想着今年入夏穿的。”

“真不害臊,抹胸轻纱不都是那玉宴楼里的舞姬们常穿的吗。”

沈宛霜在一旁观察许久,她听着那几个小娘子大胆的话题,抿嘴笑了笑。

端庄、得体、贤惠、温婉的形象大概是京中人对这群小娘子最错误的认知。

她随意打量着各式成衣,施施偏头柔声问丫鬟:“赏梅宴是否应该穿得素雅些?”

玲珑指着独架上展示的样衣说:“小姐,您看这套纯蚕丝织造的红梅拢香,很是应景呢。”

“是真好看,不过有些贵了。”

一套成衣便要二百两银子,寻常百姓劳作半辈子都赚不来这些银钱。

“这是哪位大人的家眷可真会说笑。”一道暗含嘲意的声音如蛮风般侵袭而来,落在本就安静的雅堂里显得突兀,嚣张。

沈宛霜寻声望去,见是一位穿着华贵的美艳妇人,面颊脂粉艳红,盘着时下流行的发髻样式,走路纤腰婀娜,风情楚楚。

她捏着帕子捂住口鼻盈盈走来,身边老嬷仔细搀扶着。

“既入了这锦绣坊,不会连二百两都拿不出来吧?”

“多管闲事。”沈宛霜淡淡将视线移开,连余光都懒得再分一些过去。

这不痛不痒的神色激怒了向来跋扈的妇人,她朝身边老嬷使了一个眼色,老嬷袖里悄无声息出现一根细长的银针。

尖酸刻薄的面相硬挤出一丝笑了,缓缓逼近沈宛霜:“我家娘子可是正四品刑部侍郎的夫人,你这贱婢竟敢如此不识好歹。”

“什么夫人,分明是妾室抬正的续弦。”一小娘子看不过去,冷眼嘲了一句。

妇人最是不堪的身份被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她羞怒至极,当即命令身后的家仆:“去给我撕了那贱婢子的嘴!”

小娘子不慌不急,身侧丫鬟扬声呛道:“我家小姐是正三品云麾将军之女,你敢动下试试。”

此话一出,妇人霎时歇了火。

玉翠见状,附在自家小姐耳边说:“这是京都女眷拼后台的戏场,一会咱也报大人官阶出来镇场。”

沈宛霜点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却想这点小事何必把沈首辅的名号搬出来,可不能让京中人给沈家定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头来。

她往前些许,双手甩开披风,抬起一脚踹上那老嬷的脸。

老嬷身形却出奇的迅捷,侧躲过攻击之后,双指夹着银针直逼上来,转瞬之间脸上的沟壑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龟裂感。

沈宛霜缓慢地解下披风,白绒襦裙束腰环玉,幽幽一眼睨去,通身清冷血煞的气质突显。

她以鬼影般的极快身法将那老嬷藏针的手折断,扯住那只胳膊重重摔在置衣台上,俯下身微敛睫羽:“淬月银针,可惜火候不够。”

沈宛霜轻啧了一声,将人一脚踹出正堂,正好砸落在闻讯赶来的金吾卫靴履之下。

程凭脸色颇为复杂,他把着腰间佩剑,跨步走进去沉声质问:“何故打斗?”

堂里小娘子见黑甲盔帽的金吾卫个个黑着一张脸,吓得纷纷禁声,娇柔的身簌簌发抖,惧怕于那金吾卫威严的气势。

那名自知闯了祸的妇人更是埋起头,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程中郎。”沈宛霜轻唤了一声,细声不安道:“那刑部侍郎府上的老嬷惯是狠毒,你瞧,这银针都是淬了毒的。”

她亮出抢夺来的银针,捻动指腹时细雪蕊尖莹白如玉,晃得程凭恍惚了神思。

沈庭雪的胞妹,当真生得一副惹人垂怜的好容貌。

程凭收回目光,握紧手中佩剑,不敢再肖想半分。

他在东宫当值,自然知道太子有意将沈首辅的千金许给宣亲王世子为正妃,且二人还有圣人金口定下的指腹婚约。

“沈小娘子,让您受惊了。”

程凭吩咐手下将那老嬷带走,成衣行多是未出阁娘子,外男不好多待,他略一拱手,就带着金吾卫离开了。

金吾卫一走,那妇人宛若被霜打过的茄子,再提不起嚣张的气派,她恶狠狠剜了沈宛霜一眼便也慌忙带着仆从离开了。

沈宛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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