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事烦心?” 梁月庭跟着笑了:“并非一直,只是想起来,便觉得苦闷犹豫。不过,我现在已得到答案啦。” “那就送我回去吧。” “去曲塘县?” “不,先去沧浪城打探消息。” “好,我没有什么事可以做,陪你一块去。” 两个人都是说走就走的个性,一拍板定下,就立刻启程。 那座被深山老林隔绝的世外桃源,在眼里渐渐远去,王银蛾定了定心神,猛然回头看向前方。 沧浪城临海而立,特色俨然与梁都等内地的城池不同。 两人在一阵咸风中落地,周围的行人丝毫未觉,于是相笑着走出一条街巷,朝沧浪城管事的地方走去。 却不想在衙门那儿吃了个闭门羹,因为管事的太守突然昨日回京了。 彼时,两个人正在门外徘徊,纳闷青天白日里衙门怎么关门了,恰好撞上一辆路过这条街的牛车。 牛车上跳下一个布衣女子,腰间挎着长刀,作捕头打扮。 “何人在衙门外徘徊?” 闻声,两人一回身,那女捕头瞪着两只大眼,嘴里发出一声惊悚怪异的尖叫,很快,她又觉得自己太失礼了,忙稳住神情,用一双锐利的眼神直盯着两人。 王银蛾温声询问:“这白日里衙门为何关了门?我敲过鼓也不开。” 女捕头箭步上前,看看王银蛾,又看看梁月庭,眼冒着光。 “昨日太守回梁都了。” “敢问,是因为何事?” 女捕头摇头道:“这事我不知,我一个小捕头哪管得到大人的事。” 又问他们来找太守何事。 梁月庭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银蛾淡笑道:“方才遇见个烂人,想找他对簿公堂呢。” 女捕头神色迷离,点点头:“那二位日后再来吧。” 王银蛾和梁月庭笑了笑。于是,肉眼见得那女捕头身形晃了晃,几乎连刀都拿不稳了。 真是美色误人。 上衙门不是为了打官司就是被打官司,谁还愿意上第二次啊?这女捕头真是色迷心窍,说的像是酒楼里“欢迎下次再来”。 王银蛾走出没多远,又想到这捕头究竟是觉得她美呢,还是梁月庭更美呢? 一想想梁月庭那种惨绝人寰的美色,必然是自己落了下乘,一时间,骨子里那种争强好胜的劣根性又冒出了头。 这样想着,眼角余光努力觑着梁月庭,他好像每一处五官都美的恰当好处,凑在一起又透出一种神性。 这时,二人已走得远了。 大概梁月庭他不想成人群里的关注,故意施了障眼法,因而旁人总难注意到两人。 突然,他开口道:“你刚才不该骗那女捕头。” 王银蛾反问:“那你有什么办法,既不告诉她真相,又能巧妙地回答她?” “我,”他愣了愣,“我没有。” “那你不是讲废话?真是的,你一个几千岁的神仙,难道还摒除不了人的劣质——” “就你有理!”气得梁月庭一哼声,再也不理人了。 王银蛾抿抿嘴,越发觉得梁月庭是个有些小气的神仙,别人说一句实话都能把他逼急! 但话又说回来,太守去梁都到底是为了何事。 梁月庭却默不作声地拉着她,御剑飞行回了曲塘县。她问:“我们怎么不去梁都?” “一样的。” 一入曲塘县,满城白帷飘飞,模样已和往日大不相同。从前车马热闹的大街上,如今行人寂寥,两侧门扉紧闭。 天空是晦暗的颜色。 短短两日不见,这曲塘县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落魄至此。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运送肥料的老头,结果那人一抬头,惊恐地惨叫一声,同时往后一跃,就连载着几只大木桶的板车都弃之不顾了。 王银蛾急匆匆道:“喂,大爷——” 梁月庭无奈地叹气,足下一点,倏忽飘至老人身前。 “大爷,我们有事问你。” “别找我,小的是无辜的,可没有害过您!害我!” 听见这话,从后面追上的王银蛾已经了然,只是挑挑眉,故意向老人肩上一拍。老人立刻悚然颤抖,苦着那张老树皮似的脸求饶。 “好了,慕光,别吓唬他了。”梁月庭看不下去,温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