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这是不要南儿了吗?”众人都说她肖太阴神君,是世人敬仰的月神。如若她真是月神,那她之前所在的月府是个多么清冷之地,如今她会笑了,心也暖和了,可是她却要亲手杀了这些像家人一样的“人”。 “不是阿娘非要赶你走,而是阿娘年纪大了,怕没办法再照顾你,你想啊,若是阿娘跟阿奶一样离开了,到时候留你一个人你该怎么办?”有些真相,涂大娘不敢跟南吕说,怕吓着她,也怕她难以抉择。所以她连死亡跟大限都说的那么温柔。 南吕只觉心口像被火烧一样疼痛,可若是阿娘知道,必须要由她动手,阿娘的心该有多疼啊? “南儿,怎么了?”涂大娘环抱着南吕的手紧了紧,她能明显感觉到南吕的清瘦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不过也幸亏南吕背对着她,不然她早已看到此时的南吕已是泪流满面。 “阿娘,如果南儿有件事不得不去做,甚至可能会误伤了您,您会怪南儿吗?”终于南吕还是将这句话给问了出口,当下她告知自己,倘若阿娘犹豫了一下,她都会拼尽全力给他们重新开出一条道来,哪怕是以命相抵。 可是阿娘丝毫没有任何犹豫,只是一开始有点疑惑,后面想通了,她用自己布满老茧干瘦的手给南吕编了个麻花辫,“如果这件事只能你去做,那表示我的南儿特别厉害,既然是非做不可的事儿,阿娘肯定会支持你呀,至于你说的会伤害到我们,我想南儿自己动手的话,会减轻我们的痛楚,所以南儿不要迟疑,因为……阿娘也怕疼……” 人终有一死,她们早就说一群该死的人,若不是苍天怜惜让她又遇到了南吕,这才让她生出眷恋之心,然他们不过就是粉尘中的一粒,于茫茫宇宙而言,微小至斯…… “阿娘,南儿晒得有些头晕,就先回去做晚饭了。”她难受到极致,甚至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很。 记得阿奶消失时,她只觉生死为伦常,可如今,当无数人的生命落在她的手中,当这些鲜活的个体要逐一从自己面前消失时,她似乎明白了生与死。 “去吧。”阿娘温柔地说道。 南吕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懦弱过,懦弱到想逃避。 行至半路,远处有一个身影,那身影傲然站立似乎是早知道南吕会经过此处。 “你在等我?”她明知故问 “嗯,没错。”而他有问必答。 这人并非别人,正是储策,他又何尝不难过,但他没得选,鬼天绫离体之时,他就已经知道了结局,这因果轮回的一切,终究是逃脱不了的命运,命运使然,顺应就行。 当初他救下这些人本就是逆天而行,如今由月神来结束这一切也是天命所趋。 “什么时候动手?”南吕神色黯淡,同样的语气也很冷。若是必然之事,她也不会拖泥带水。 保护是选择,放弃亦是! “还不是时候,需得天-怒人愤,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储策说完就像风一样离开了,好像从没来过此处,只剩下南吕呆在原地,她想她也会如同这阵风一样,风过了无痕。 当南吕走到家时,发现门口站着二十多个人多人,闹闹哄哄的,还有人骂骂咧咧的。 柴道煌跟姮娥解释了大半日都无济于事,这些人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甚至还将重伤未愈的姮娥推到在地。 “我说你们这群刁民不要太过分了。再这般无礼,我就挨个送你们见阎罗!”柴道煌小心翼翼扶起姮娥,见劝说无用找了根棍子守在门口,绝不容许这些人踏入半步。 “快把南吕交出来,谁让她杀了丁桂婶子的,丁桂婶子素日对她那么好,只要把南吕交出来,我们就可以饶过涂大娘。不然的话此事没完。”其中有一人道。 此刻的南吕向个路人一样注视着这一切,她不会去解释,而是冲旁边的储策道,“你为何杀了丁桂婶子?你不是说过时机未到么!” 储策一脸无辜,“人并非是我杀的。” 如果不是储策的话,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