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来自万年之久,恐怕这跟万年三族大战有关,若想弄清楚,就只有破解了上面的法术,若偷盗之人真是柴道煌,那他一定知道破除之法。 柴道煌惊慌不已,但仔细想想,南吕无疑就是故意套话,可他不想在此事耗下去,正所谓言多必失,先走为妙,“我说了,我只是看它伤了你,才烧了它,你堂堂一个神君,怎么跟我们这种无名小卒过不去!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回香火琳宫了。” “站住,没有本神君的旨意,你休想踏出文昌殿半步!” 南吕手持泠月剑,目光森森,剑气凌厉,她一步步走来,眼神是如此凄冷,不带一点余温。 柴道煌苦笑了一阵,昔日种种,她都不曾有过感念,如今只因一本没有字的卷宗,就要拔剑相向,他曾在某个时刻以为自己在她心中不一样,玉就是玉,永远不会有温度吧。 哪怕是捂在心口,用体温来捂,也热不起来吧! “你若是想要了我的命,就来吧!”柴道煌神色莫名哀伤,他看着南吕,往前一步,剑尖便进了一寸,再一步,又一寸,他感受不到一点儿痛楚,这颗心就像死了一般,不会跳了。 “你,别再往前!你再往前,泠月真会要了你的命儿!”南吕慌了,大声喝止,她原本只是想吓吓柴道煌,谁曾想他会这么做,看着胸前透过衣服渗出的血流,她是真的慌了。 “南吕,你不是想杀我吗,那你杀了我啊,反正你又没有心,也没情/欲,对你而言,我不就是一个喜欢缠着你不学无术的下作星君,像我这样的人,杀了更好,免得拖累了整个神界。用泠月从这刺进去,狠狠的刺,不要手软,哦,我差点忘了,你是个没有心的神,不会手软的!” 随着柴道煌的步步紧逼,泠月刺得越深,鲜血流得更猛,须臾,血已湿了胸前大块,虽柴道煌穿着一身红,可那血就顺着衣服滴落而下,地面已是一片殷红。 没有心是她的错么?似乎所有人都在说嘲笑她没有心,没有心就不会生出来一颗心吗,要知道上古琉璃玉本就通灵,又怎么会捂不热呢? “够了!”南吕拔出剑一脚将柴道煌给踢飞,“你走吧!” 她背对着他,红了眼眶,而他摇了摇头,朝着她跪了下去,“多谢神君不杀之恩!”说完便捂住流血的胸口,朝香火琳宫的方向走去。 待柴道煌走后,南吕收好了剑,身子轻微颤,眼眶酸酸胀胀的,想流泪,却流不出来。 “神君,你没事吧?”这是文昌第一次见到南吕情绪上有这么大的起伏,从他认识南吕开始,就从没见过南吕有任何表情,可是刚刚那一瞬,他从南吕的眼底读出了愤怒,失望,担忧,甚至还有心疼? 刺入的那一刻,她心疼了。 “或许,柴道煌真的没有偷过卷宗!”其实他也不确定那人就是柴道煌,虽身形上有七八分相似,可那人蒙着脸,并没看清。 南吕并未回他,而是拿过那本卷宗,“本神君先带回月府,若有情况,本神君会传信于你。” 文昌朝她点点头,看着南吕低落地走出文昌殿。 从文昌殿负伤回来,柴道煌心如死灰,任凭伤口流血,宫中的仙侍满脸惊恐,忙去东无医官处取了些止血镇痛的丹药。 服了些丹药后,柴道煌才觉身子舒畅不少,竟躺在榻上沉沉睡去,可睡了一炷香的时间左右,觉得凄冷无比,再一看身上凝成一层冰霜。 这泠月本就是把极寒的神器,刺入心脏就像是被寒霜冰封,那些丹药有着滋补壮阳之效,仙侍胡乱给他吃了那么多,不仅没得到改善,反而加重了冰封的速度。 柴道煌开始自己调息,虽状况极差,但还是忍不住调侃几句,“真不愧是你的神器,都跟你的性子一样,捂不热,捂不热就算了,还专门往人心口处戳!” 调息过后,身子略有好转,出神地看着殿外,姻缘树上结满了荫果,能结成荫果表示他牵的红绳成就了一段白首不离的美好姻缘。 他身为红喜星君,造世间姻缘,结万千荫果,他虽是凡修大成,也造福了不少人,可如今,为何要给自己一段这么苦的情缘,爱而不得喜而不明甚至得而不娶。 他记得他的誓言,守护她神生,不娶她过门。命运果真是爱开玩笑,他能让有情人成眷属,偏偏不能成全自己的姻缘。 想到这,柴道煌仰天哈哈大笑,这一笑伤口扯着疼,本已结痂的剑伤又开始流血。 “我说你这老小子,是不是嫌命太长了,那可是泠月啊,敢被它刺,真有种!”东无医官背着药箱前来,一同来的还有文昌星君。 柴道煌向文昌致谢,能请来东无的也就只有文昌了。 “她可是太阴神君,她要想杀我,我也只能应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