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处处透着古怪,柴道煌更加谨小慎微,不敢离开南吕半步,南吕去哪儿,他就跟去哪儿。可南吕却只是绕着村子转了数圈,却不多说一个字。 眼看太阳即将落山,南吕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走吧,找住的地方,待到子时再出来。” “子时出来,你莫不是要偷尸?” 南吕看了柴道煌一眼,没再支声。 找了好几家,最后找到一对残疾的祖孙家,这婆婆瞎了眼孙女聋了耳,一个凭着自己听来的声音,一个凭着自己看到的景象相互比划了大半天这才弄明白南吕他们的来意。 这户人家不知是如何过活的,家徒四壁一平如洗,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亦是褴褛不堪,那老婆婆朝南吕微笑道,“姑娘莫嫌弃,我这老婆子看不见,只能熬点稀饭给你们喝。” 说完就比划着让那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去舀米,米缸已见底,米也发了霉,而所谓的稀饭无非就是一锅水里飘了几粒米,这屈指可数的米粒连水都无法浑浊。 南吕跟柴道煌其实喝不喝这碗稀饭倒也无妨,但不想让人生疑,还是勉强喝了一整碗,幸好这发了霉的几粒米在这一锅水里味道并不浓烈。 二人边喝着稀饭,边问及一些更久远之事。 “老婆婆,你还这么年轻,看着也就五十出头,您这眼疾可有请大夫瞧过?”柴道煌盯着老婆婆看了许久,他虽不通医术,但这眼周被恶灵袭击过,若不是从娘胎里带的,那就是被害的。 “哦,我这眼疾啊,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就连我孙子的耳疾也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不仅如此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残疾,也不知祖上造了什么孽,要害的我们如此。” “世间之事莫过于因果,有今日之果,必有前日之因,要想知其因,恐怕要将你家族谱拿出来瞧瞧了。”柴道煌继续道,其实南吕也正有此意,但她不宵开口,不知从何时,她想说什么想问什么,柴道煌似乎都能猜到,会抢先一步说出口,她也就无需再言。 “这......”老婆婆面露难色,这族谱怎可随意被外人一睹观之,不过她看向自己孙女的方向,那小孩此刻正在门口把玩着一只破旧的风筝,那风筝形如隼鹰,即使破了旧了,但那双眼瞻视前方,似有傲视一切之感。 老婆婆持着木拐往卧室走去,而这所谓的卧室不过就是不远处打的一个地铺,地上铺满谷草,草垛上垫了一床缝缝补补的小毯子。 在地铺旁有一个小木箱子,箱子上的乔工锁锈迹斑斑,那木头乃是上古紫檀木,哪怕过了数百年依旧能闻到淡淡的紫檀香味。 只见老婆婆颤抖的手从里头找出族谱,除了族谱外,还有一尊小佛像,而这佛像也是紫檀木所雕。 在人间很少有人用紫檀木雕刻佛像,若是有那一定是非富即贵,如此看来这老婆婆祖上一定是富荣之家。 可为何竟沦落至此? 木箱虽然破旧,然这族谱保存得很完整,追溯到人界七百年前,当时人界多地争权,并未统一,人界也是横遭祸端,战乱不断。 南吕轻轻抚上族谱中的人名,凭着意念调动阴司十殿阎罗所存档的卷宗,瞬间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顺。 原来老婆婆的先祖也是一方权贵,名叫莫邬茌,早些年家境贫寒,为官无门,为将又身消体弱,最后却从了商,从黑市中倒卖些器具,因此发了家,这黑市鱼龙混杂,再加上暴利,很快莫邬茌就有了自己的势力,那时官商勾结,结党营私,莫邬茌瞧上了泸水村的一名叫虞悔的村女,虞悔生得灵秀小巧,颇有几分姿色,勤劳而朴实善良。 虞悔是家里的幺妹,上头有两个姐姐,在她还未出生时,算命先生就断言她是个男婴,可谁知生下来却是个体弱多病的女娃子。 虞悔的生父竟一气之下休了妻,与村长的女儿相好上了,而母亲不敢得罪村长一家子,就将所有的怨气怒气都撒在虞悔身上,终日不是打就是骂,要么就是不给饭吃。 虞悔小小年纪就要干很多活儿,经常饿晕,好几次险些被豺狼给吃了。 长大后她除了瘦弱,在本村也算得上是一个小美儿,母亲给她安排了好几场相亲,说得好听是相亲,说得难听点无非就是想将她送给同村的小伙儿,只要这些小伙儿能拿出一半的聘礼。 谁知这些同村的小伙儿也瞧不上虞悔的家世,若是玩玩倒也无妨,却无一人想给聘礼将她娶回家。慢慢地同村的女娘们也都有了夫家,而虞悔却没个着落,甚至还有人背后说她是个被男人玩腻了的小婊子。 这日虞悔像往常一样去集市上卖鸡蛋,回来途中被几个地痞拦住,这群地痞很早就馋虞悔的身子,一直苦无机会下手,今日好不容易能得逞自然不会放过,将虞悔按在地上一边粗犷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