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一般人的思路,肯定是凶手扔迷药要控制侯笙,但他这么问…… 荆白雀没急着回答,找到侯笙的贴身丫鬟询问:“你家小姐有没有防身的习惯,比如说备一些毒药、迷药、暗器之类?” 丫鬟吞吞吐吐,形容慌张,过来找他们的侯明之听见后,便替她答话:“没有,不过……” “……不过她先前曾扬言要对付……咳咳……”他看着宁峦山,自觉惭愧,“你们去雪山的时候,她还问我能不能帮她弄到迷药。” “所以你帮她弄到了?” “没,没有,我拒绝了。”侯明之不安,“她自己有没有弄到我就不知道了,这和凶手有关系吗?” 荆白雀没有一五一十告诉他:“我们只是看到匕首,随便问问。” “接下来做什么?” 侯笙的房间已经检查得差不多,屋子里的人开始站不住脚,不是议论,便是黑着脸,尤以侯夫人为代表,侯明之生怕家里人吵起来,便先问问下一步指示。 荆白雀道:“要劳烦你去问问,匕首找到了吗?” 盯着那小子背影,确定他没有回头后,宁峦山才开口:“也就是说,丫鬟来的时候,侯笙还没死,过了一会凶手来了,她惊醒过来,仓皇拔刀与之动手,可惜不敌,又想起藏在榻上的迷药,便扔了出去,因此触怒凶手,凶手抬手打了一掌,把她丢进水池子里。” 现在已知,侯笙本来是醒着的,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睡在了榻上,究竟是谁让她躺在榻上的?这个人和后来杀她的人是一个人么?侯笙没有被侵犯过,不是图色,也不是图财,那如果前后两者是一个人,凶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人呢? 侯明之很快回来,表示没找到匕首。 宁峦山便去把下人管家聚集起来,尤其是府中看家护院的,一一问话,并没有发现破绽,便又将主人家聚集在侯笙房中。 侯夫人已经很不耐烦:“你这来来回回的折腾,可找到凶手了?” 宁峦山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把我们拘在这里,莫不是怀疑我们杀了笙儿……”她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弄碧,侯龄之以及宝蔻,因方才把他们和自己归在一起很是不舒坦,翻了翻嘴皮子。 一直在旁边当木头人的弄碧,知道这个时候吵架没有好处,忙捧她:“姊姊说的是,我们都是一家人,没道理杀人啊,还是说,姊姊又怀疑谁呢?要是指错了人,让真凶逍遥法外,那笙儿可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夫人如果不想三小姐九泉下不得安宁,还请配合。”宁峦山难得朝她行礼,一向嬉皮笑脸的他此刻冷静严肃,配合着那张脸,倒真像铁面无私的判官。 侯夫人前后被堵了退路,只能悻悻闭嘴,弄碧朝宁峦山抛了个媚眼,笑得妩媚。宁峦山知道她曾在上次青羊肆的帮派斗争中好心提醒过侯笙,确实没有杀人动机,便也礼貌地点了点头。 侯信站出来发话,他对丁酉春能力还是信得过:“丁大人有什么疑问,尽管问。” 宁峦山也不忸怩拘礼,便说:“在下想问问诸位,昨日亥时至子时,都在做甚?可有证人证明?”他顿了顿,又解释道:“诸位莫要误会,在下这么问,并不是说凶手一定在我们之间,本官先前在江……江左办了一起案子,便是依靠所有人的证词,排查出外人动手。” 他站定脚步,向正前方的两人微微致意:“若无异议,那就从侯家主和侯夫人开始吧。” 侯信瞧了一眼自家夫人,想了想,正色道:“昨夜饭后,我与夫人一直在一起,之后便早早入睡。” “大约何时就寝?” “戌时三刻。” “记得这么清楚?”宁峦山反问,侯夫人立刻柳眉倒竖,倒是侯信叹了口气,在众人茫然之际,他忽然了然:“想来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众人惊诧,包括侯夫人。 这小子眼睛毒辣,心思倒真是玲珑。 侯信颔首,道:“我听说了笙儿绝食的事情,有心想要做个和事佬,过去也曾多次劝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莫要强求,她既然没有那个性子,便不需要她学琴棋书画,就像我一直觉得,明之没有天赋,也不是只有练武一条路走,平安健康才是福气。” 侯夫人起初还端着架子,一听到健康平安四个字,又想到侯笙的死,忽觉得刺耳,尖叫着:“老东西,你是觉得是我逼死女儿吗!我还不是为她好!”她忽然上手,又抓又挠:“她那个性子不磨一磨,不找个好人家,谁受得了,我还不是希望她能半生富贵!至于明之,树大招风,你以为庸人是那么好当的,他不谋出一条路来,你我百年之后,看这个家谁守得住!”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