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参军着实可惜了,不如你把她收进内卫司吧。”他一本正经的笑道:“你也能日日看到她了,不是吗?”
韩长暮轻轻一哂:“想法是好的,只是做不到。”
谢孟夏嘁了一声:“这世上,还有你做不到的事吗?好,就算有,有我帮你,也能做到了吧。”
韩长暮没说话,低头饮了口酒。
暮色降临,青楼门前的两盏红灯笼亮了起来。
两个不畏寒风,身穿薄纱的女子站在门前,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带着微微笑意。
这两个女子俱是高鼻深目,雪肤碧眼,笑容淡淡的蕴着唇角,毫无魅色。
韩长暮从窗口向外望去,看到灯笼昏黄的光落在两个女子脸上,他微微一愣,惊诧低语:“媚术,这么个青楼中,竟然有人会使媚术。”
“媚术,那一定是个美人儿。”谢孟夏忙伸头去看,饶有兴致的笑着。
韩长暮嫌弃极了,把手捂在谢孟夏的脸上,把他推回去,定定望着青楼门前的两个女子。
这两个女子都生的不算绝色,但只要是看起来有钱的富贵公子从门前经过,她们二人就会冲着那人深深一笑,眼波流转。
那人便像着了魔一般,不由自主的就往青楼里走去。
韩长暮看了许久,确定这二人所使的,就是最粗浅的媚术,他心中一凛。
门前迎客的姑娘身负粗浅媚术,那么这楼里的人,必定还会有别的手段。
听闻龟兹国的幻术极为玄妙,不知这楼里会不会有。
韩长暮默默思量了片刻,跟谢孟夏道:“殿下,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进去看看。”
谢孟夏跳起八丈高,瞪着眼哼道:“久朝,你这就不仗义了吧,有美人要自己看,你吃独食啊你。”
韩长暮哭笑不得的按下谢孟夏的手,叹了口气:“我是怕那楼里有危险,到时候我一人难敌众手,顾不上管你。”
谢孟夏嘁了一声,不屑道:“不都是些弱不禁风的姑娘吗?能有什么危险。”
“殿下是忘了长安城里的孤竹馆了?”韩长暮眨了眨眼。
谢孟夏微微眯起双眼:“久朝是忘了被我扒掉的裤子了?”
韩长暮哽了一下,怒了:“你是忘了被卖进小倌馆了!”
谢孟夏不甘示弱的瞪着韩长暮:“你是想让我去求父皇把阿杳赏给我!!”
这是韩长暮的死穴,他一下子就泄了气,咬着牙恨声道:“你敢。”
谢孟夏拍了拍韩长暮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久朝啊,我奉劝你一句,可以有把柄,但是不能有软肋啊,你看,我虽然被狼叼走过,被卖进小倌馆过,还被胡姬刺杀过,可是,我脸皮够厚啊!”
“......”
韩长暮默了默,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脸皮不如谢孟夏厚,他甘拜下风,咬牙切齿道:“若看到势头不对,殿下一定要先走。”
谢孟夏一把握住韩长暮的手,重重道:“久朝放心,我肯定不会管你的。”
“......”
两个人一副引颈就义的悲壮神情,就往青楼门口走去,愣是把门口的两个迎客姑娘给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二位贵人,我们这里是姑娘苑,不是武馆。”
谢孟夏是此中老手,温柔带媚的一笑:“我们就是来找姑娘的。”
迎客姑娘被这笑容晃了一下心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赶紧殷勤笑道:“哎哟贵人,看奴眼拙的,贵人请,请往里头走。”
谢孟夏冲着韩长暮得意的挑了挑眉,转头又冲门口的姑娘眨了下眼。
迎客姑娘满眼都是小星星转呀转,不停的碎碎念着,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郎君,这小郎君为什么不是在小倌馆里的呢?
这家名字直白的青楼,内里却并不那么直白,处处雕花彩绘,步步九曲回廊,随处可见身披轻纱,微微含笑的姑娘,媚而不俗,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妙处。
谢孟夏看的眼睛都不会眨了,几乎迈不动步子了。
韩长暮越发的嫌弃谢孟夏了,狠狠拉了他一把:“走啊,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