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还在选课阶段的缘故，安笑晨人生第一堂网球课，硬是被老师上出了文化课的质感。 十分钟开场白和自我介绍后，老师讲了十五分钟的网球发展史，三十分钟的著名赛事和运动员，十分钟休息后，又讲了如何选择球拍等基础知识。 创造了两个钟头体育课没挪动位置的个人记录。 足足写了五章的细纲后，安笑晨充满了敬业的自豪感。在她斜前方端坐的连涯邻更是夸张，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在安笑晨几次偷瞄中，他始终保持着一条腿支起的坐姿刷着手机。 这个姿势是很帅，可他不会腿麻吗？放下手机，安笑晨放空着想。 随着下课铃响，同学们纷纷起身，连涯邻也慢慢站起来，踉跄走了两步，原地不动了。 “看来是脚麻了。”安笑晨想，美丽果然是有代价的。 “老连？傻愣着干嘛，快走啊。”杨伟轩顶着头湿漉漉的乱发，从人群中逆流钻出来，冲连涯邻喊道，“再等会儿食堂又挤不进去了。” “他脚麻了。”安笑晨迟疑地说，见连涯邻脸色不大好，忙改口说，“他好像是脚麻了。” 连涯邻的脸色更难看了。 “展鸿，你不饿吗？”自己的小笼包已经吃了多半，展鸿面前的食物纹丝未动，安笑晨关切地问。自从知道连涯邻出来的晚是因为坐麻了脚，展鸿双肩抽动，已经捂着嘴笑了两分钟了。 “我，哈哈哈哈，挺大个个子，大学也是自己考的，按理说智商没问题，能把自己坐麻脚到不能动，哈哈哈哈。”展鸿刚刚快要熄火的嘲笑，在看了连涯邻一眼后又死灰复燃。 有越燃越烈之势。 “我是人，麻脚很正常啊。”连涯邻倒是十分坦荡，并不恼怒，“只是手机刷的太专注了，又不习惯坐在地上而已。” 这让安笑晨充满了“泄密”的不安感，拍拍展鸿的小臂，“展鸿，人家连同学分了我纸巾坐，我害他遭笑话，不太好。” 展鸿立即收敛了笑。 刚才显然是装的。 “你就穿这身上的武术课吗？”杨伟轩好奇地问。 “对啊，我还打了套拳呢。”展鸿穿着粉底黑绲边，假人字襟的立裁高叉旗袍，舀了个云吞丢进嘴里，“下周教基本功，再换裤子。” “你们倒是都有着落了，”杨伟轩啃着火烧，托着后脑勺苦恼地说，“我选什么呢？” “伟轩你想选什么啊？”安笑晨附和着问。 “我都想选，”杨伟轩掰着手指数，“篮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这些我一直喜欢打。武术、毽球、网球、马拉松也有意思。健美操、民族舞、瑜伽、尊巴舞，女生多啊。” “这学校哪里女生不多？”连涯邻推推眼镜，甩给他一个白眼。 “哪个男人跟你似的嫌女生多，”杨伟轩坐直辩驳，“我可是血气方刚的十九岁男生。” “对，你献血都献800cc的，”展鸿捻着耳坠睨了他一眼，“哪个男人选体育项目挑女生多的，流氓。” “说的也是，”杨伟轩凑近问：“诶，你们晚上有事不，我今天足球课上着还行，晚上来球场帮我看看，我篮球打的咋样？” 一小时后，安笑晨抱着iPad和蓝牙键盘，展鸿拎着饮料，出现在校第四篮球场。 远远看到看台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的连涯邻，安笑晨一颗高高提起的心瞬间放回腔子里。篮球场边码字的观众固然奇怪惹眼，这样的显眼包凑在一起，就不尴尬了。 杨伟轩穿着黄色的篮球衣，上面印着“Lakers 8”的字样，朝她们跑过来，“怎么才来？去那边跟老连一块儿坐，我们打了半小时了都。” 展鸿没好气地说：“能来就不错了，要不是晨晨，狗都不来。” “你们来就来，还给我带东西。”杨伟轩仿佛没有听见，兴奋地一甩头，跑回场上去。 安笑晨拿了瓶水递到连涯邻脸前，“连同学，谢谢你的纸巾。” “哦，”连涯邻眼都不抬地接过水，随手放在身边空座椅上，镜片上反射出他正在看的屏幕，一团漆黑的屏幕上，折线闪光。 安笑晨跟他隔了两个座位坐下，打开ipad，共享了下午写的细纲，十指在键盘上纷飞，日更的压力让她提前体会到上班族的压抑。 “履将捉来的狌狌，和芨芨草、防风、无根水一起放进熔炉，从五窍中催动三昧真火，烈焰瞬间包围了金黄的炉子，不多时，开炉，炉中只剩下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履取出在月光下摆动，众人这才看出这是个轮子模样的东西，动作间有银色的闪光。” 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