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桐从衣襟取出手帕,将其翻开,两只一模一样的耳坠呈现在大伙的眼前,“南宴盟主虽有不在场的证明,但不代表不会派他人行凶。 姑娘未给出解释不说,反而还煽动惊鸿公子,让他对死者起了杀心。死者本与相公在席宴有过口角,他若是死了,不乏有人会将死者与相公联系到一起。 可即便相公证明自己并未杀人,也不会有人信他,若是因众怒动手,更是如了你们的意,在场之人还会合伙一起对付他。 又因惊鸿公子右手负伤,也没有人会左手剑,若是以左手行刺定会被他人怀疑。” 说到这里,郁桐不免失笑出声,走至齐衍淞的跟前,双眸定定看着对方,一字一字道:“可死者后跟的脚印,明显要比前脚深上许多。 在惊鸿公子行刺之前,恰遇他人给了死者一击,将其击退,故而死者是向后倾倒,撞上的刀剑口。 夜寡妇一心想报仇,也定会时刻留意惊鸿公子的动静,设法跟踪他,只是在此期间,不慎暴露被盟主察觉。 因此,南宴盟主方才是故意杀死的夜寡妇,好来个死无对证。” 齐衍淞当即挺直了身板,他半眯着眸子盯着郁桐,厉色道:“荒谬!无稽之言!” “若说这耳坠和香气都是巧合,证据不足,还有其二。”郁桐语气如常,收起手帕,缓缓走到夜寡妇的尸首旁,待过半晌后,适才拨开她的衣襟。 在夜寡妇的肩侧,缠着一道纱布,纱布上还浸着血,郁桐拔出匕首割开绷带,一道紫中带黑的伤口显现在大家的眼前,与昨日那死者无异。 “昨日大家都已见过逍遥一指,虽打偏了,是与不是大家一看就知。” 见有人点头确认,郁桐整理好尸首的衣襟,继续补充:“盟主终究还是失策了,有人搅乱盟主的计划,还无故将祸端引到自己的头上来。 搬山道人不过是因一己私心,想借机除掉相公,惊鸿公子与夜寡妇在昨夜能无恙,是因夜寡妇受了伤。 惊鸿公子则是在行刺时,误将来人错认成盟主,又被搬山道人在场抓了个现形,也怀疑姑娘是否是在存心利用他,所以没有出手。” 地煞挠了挠头,“昨日在场人这么多,我要是蓄意谋杀他人,定是不会使出绝学,要人落了把柄。” “那假如没有外人知晓,仅你知我知,地煞可是会如此?”郁桐问。 “当然不会!我如果想杀夜寡妇,在没人知晓的情况下,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这次失了手,我还是会找机会。”地煞斩钉截铁回答。 郁桐微笑看着众人,未再言语,该说的她都说了。 如果不是齐衍淞无端动手杀了夜寡妇,郁桐自然是不会随意将这几个人联系在一起的。 昨夜齐衍淞虽有不在场的证明,那夜寡妇肩上这处伤又要作何解释? 他当然可以说此伤是他人所为,可如果不是他动的手,那他为何不等夜寡妇把话说完,而是选择直接动手杀人? 他多年前能因心法杀人,现下依旧未改变分毫,这并不是嫉恶如仇,不过是心虚,怕事情被抖出来而已。 “这是昨夜我为盟主包扎时,顺过来的。”一道声音在密室中响起。 众人看过去,见黛然倾身向前走至夜寡妇的尸首处,她从腰际取出一片衣角,俯下身子,翻了翻夜寡妇的衣摆,没两下便找到了衣角缺口的那处。 齐衍淞错愕看她一眼,眸中的怒意明显,“妖女就是妖女,我杀她又如何?不过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罢了!今天我不杀这妖女,明日还是会有人手刃这奸佞之人!” 许是诧异黛然会做出此举,又见事情暴露,虽没有再反驳,却是一味以他人作挡箭牌,来掩盖自己的罪责,证明他并没有错。 “盟主,你要清楚,这里不是中原。盟主左一句妖女,右一句奸佞之人,却对我雾泉谷之物有如此执念,未免有些可笑。”花琰的面色微变,眼中笑意不变。 齐衍淞似看到他眼里的轻嘲,又听他继续冷声道:“还有,这奸佞之人是除不完的。” 未琢磨花琰话中意思,忽见一道劲风直直往他这边袭来,齐衍淞侧身拔剑将其抵挡。 瞥见出手的人是苍梧,齐衍淞二话不说,举剑朝着对方刺去,苍梧侧身向一旁闪躲,接着又翻身上前,与他交战在一起。 几个来回后,齐衍淞一跃而起,将手中剑刃对准苍梧的眉心,径直刺了过去,剑刃不受力,被其反手用两指生生截住,顿在半空。 苍梧将手指稍稍斜倾,齐衍淞手中剑刃也跟着往旁边一溜。 “盟主闭关修炼多年,功夫竟还是如多年前一样差劲,也难怪会一直觊觎这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