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道:“还请殿下认真学习。” 稍显厚重的嘴唇蠕动,小小的太子怒斜了冯宁一眼后,低首应声道:“元安谨遵师命。” 太子拖着重重的脚步从江澜音身前经过,江澜音慢慢后退一步福身施礼。 见太子走远,江澜音偏头对身侧银翘吩咐道:“将伞还于傅相,谢礼后咱们便走吧。” 银翘看了看逐渐变大的雪花,还未来得及劝说,傅棠已经行至江澜音的面前道:“你如今当真要与我这般疏远么?” 江澜音笑了笑回问道:“妾身与傅相也没什么亲近的理由吧?” “你在恼我。” 江澜音眼尾微松,心中有些嘀咕,她如今的情绪这么外显么?早上季知逸很肯定地判断出她在生气,现在傅棠也这么笃定。 她自重生以来,好像有些过于松神了。 见江澜音没有说话,傅棠放低了声道:“我承认,这些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安排降香在你身边,更不该瞒着你。没有早些回应你的情意,也是我考虑不周......” “傅相想说什么?”江澜音掀眸望向傅棠,神色平静道,“错过便错过了,往事不提。傅相如今再提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江姑娘,矫枉归正。”傅棠的视线落于江澜音的面容道,“我一直在等你。” 江澜音蹙眉回望,傅棠看到她的神色,神情微紧随后稳声道:“今日,曾将军与魏将军的贺礼已经送到了将军府上。” 江澜音怔了一下,曾将军与魏将军如今分别是关宁军与安西军的首领,曾经都是她父亲的副将。 当年庆谷战败,她的父兄与一帮将士丧命于此,寒漠士气大涨。就在建梁低迷之时,带着塞北军一小支队伍埋伏在外的季知逸奇袭成功,以少胜多扳回一城。 再后来塞北势力三分,季知逸率领的延北军风头跃升,甚至还有传言,季知逸早有另起之心,实则心有算计,所以才会崛起这般之快。 总之,结局一败一荣,看着季知逸趁势而起,曾魏二位将军做为她父亲的旧部,与他的关系也降入了冰谷。 对于季知逸如今的风光,江澜音倒是不曾信过那些无根据的传言。 虽然早些时候她不曾与季知逸接触,远在上京的她,也不了解塞北的具体情况。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对于季知逸,她的父亲一定是十分欣赏的。 否则也不会将自己最精英的那一支队伍交于季知逸,完全地信任他带着这样一支心腹埋伏于外。 江澜音垂眸想了想,既然曾叔叔与魏叔叔赠了贺礼,不管是不是碍于情面,这对于季知逸而言,都是打破僵局的好势头。 “既然季知逸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有再将你扣于身边的理由。”傅棠紧紧盯着江澜音,眸中光亮道,“江姑娘,只要你愿意,我待你自始不变。所以你不要再与我置气了可好?” 一向孤傲的翩翩公子,难得会有这般低声下气的时候。 江澜音思索,若是前世他这般与她说话,他要做什么,她不会相应? 江澜音笑了一下没有答话,只是示意银翘道:“伞还于傅相,我们走吧。” 银翘将伞柄递于傅棠,傅棠伸手错过伞柄,指尖攥紧了江澜音的衣袖。 无人相持的竹伞跌落,江澜音惊诧低头,伞面触地之前倏然横插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修整干净的指尖轻挑,竹伞翻飞隔开了傅棠与江澜音的距离,迫得傅棠不得不松手后退。 旋转翻飞的伞重新坠落,随后被人稳稳接住。 傅棠皱眉抬头,眨眼间竹伞木柄斜挡于身前。 “多谢傅相借伞。” 季知逸负手立于江澜音身前,傅棠看着他递还的雨伞没有动作。 季知逸笑了一下,将撑开的雨伞随手丢至傅棠的身旁,抬手解开自己厚实的貂裘,将它披在了江澜音的身上。 带着温度的貂裘激得江澜音微微一缩,季知逸将兜帽扣于她的头顶,拉紧了颈间的系绳将江澜音的身子牢牢遮在了宽大的貂裘之中。 “唔,我自己......” 系绳的手指一顿,原本低着头的江澜音抬眸看了眼手的主人,对上他墨色浓郁的双瞳,舌尖一转灵活改口道:“我自己系不稳,劳驾夫君了。” 江澜音弯眼一笑,季知逸紧绷的唇角微松,手上的动作轻了几分,扯住系绳替江澜音调整了一下松度。 江澜音裹着裘衣晃了晃脑袋,瞥了眼季知逸沉静的面容,心里莫名有些虚。 风雪落于傅棠的身上,他盯着任由季知逸裹住衣物的江澜音,无视了地面的竹伞看向季知逸道:“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