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槿咳嗽的症状在妇人把水递给钟离,并让他好好照顾娘子的境况下愈发严重。 她咳得惊天动地,连眼泪都掉了几滴。 钟离低头看了一眼快要把头钻到地底去的人,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江槿的的睫毛软了下来,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随后秀气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你怎么跟他们说的?”她生气地在脑中传念给他。 什么娘子相公,他一个天上的法器知不知道乱说话会害死人的。 钟离与她四目相对,没有应声,但眼里满是嫌弃。 言外之意:你觉得有可能吗。 “……”江槿短暂地冷静下来,眼前这人估计都不一定清楚这两个词的意思。 她还是接过他手里的水,喝了一口慢慢平复心境。 她抹了抹眼角,笑着回应妇人的关心:“我没事,大娘,您误…” 妇人慈爱地看着二人:“你别看你相公寡言少语的,其实可在乎你了。” 在乎?他那是看好戏。 江槿心头默默回答,但还是没有打断妇人的话。 “…我若有个女儿,也该同你一般大了。” 江槿身体僵了一瞬,面上仍然笑着:“是么,大娘,您要有了女儿,您会希望她怎么样啊?” 钟离默默观察着她的脸色,她未免问得太多。 妇人停下筷子,认真思考起来,半晌后才道:“有你一半机灵,我可就谢天谢地了。我也不求多了,只希望她健康开心,身边有人陪着…” 说完看见江槿认真的脸色,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把年纪了还说这些,真是不害臊。” “哪有的事,我就不觉得。” 江槿沉默地吃完了碗里的饭,雨还稀稀拉拉下个不停,妇人热情地留两人多停一会,江槿也顺势应下。 妇人收拾了番小屋,腾了间小屋子给两人暂时歇脚。 “你们要是上山,可以等雨停了去问镇上的那几位修士,说不准还能请来带个路。”妇人把两人烘干的衣服拿进来。 江槿笑吟吟接过衣服,还想说些什么。 妇人瞧了一眼她身后的人,把她推进去:“你们小两口有话说,我就不打扰了。我们等下要去水田,水我就放在桌上的。” …? 江槿回头,钟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后面。 “站人身后做什么?”她推开他,径直坐到屋里唯一的木床。 钟离不依不饶跟在后面,站在她面前。 见人还没反应过来,他无奈伸出手:“衣服。” 江槿这才想起他的衣服还在自己手里,咕囔着不早说。 她把衣服丢了回去,自己也换回原本的衣服。 钟离心中冷笑一声,女人态度真是多变,时而装作亲昵,恨不能扒在他身上来,时而冷淡嫌弃,恨不能跟他隔出三尺。 猫妖从窗户跳了进来,爪子脏乎乎的,趴在窗台上汇报:“我刚去瞧了瞧那几个修士,里面有行远宗的弟子,但我没敢靠近仔细看。至于幻妖,我还没感觉到。” 江槿干脆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后,闭目分析起来。 “那只幻妖是吸收了万人坑的怨念成形,虽然修为不高,但极为狡猾,逃到这里来,估计也是看上崇明山的灵气滋养。这里有仙门,它应当不会大张旗鼓出现。只是它本体虚妄,也许会借助外力。” 猫妖听她一串一串的开口,打了个哈欠:“所以呢。” 江槿睁眼,脸上划过一丝果断:“我们要请君入瓮。” * 天色如湛蓝的翠石,白云飘飘,如画一般缀在天边。微风徐徐,吹开碧绿的树,也吹开了三月的天。 底下街道熙熙攘攘,正逢上赶集的日子,不仅镇上的住民,十里八乡的村民都早早挑着货在街头寻个空地,把担子一撂,就地吆喝叫卖起来。 在一众人潮汹涌中,一抹水绿身影哼哧背着对自己来说有些大的竹篓,少女扎了两条青玉色缎带,顺着辫子垂下,像一只绿蝴蝶飞来飞去。 少女面色红润,动作利索,从里到外散发着活力朝气,如枝头含苞待放的花蕾,还未进其,就有清香浮动。 钟离站在对街,两人中间隔了一条水道。 这便是如假包换,十七岁的江槿。 幻妖喜食人心欲念,江槿以自己执念做引,以鬼身相诱,让幻妖入念设下幻境。 他有灵气护体,加上自身本就对这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