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苗皇室曾流传一种禁术:引魂入物,用养蛊的方式养魂,由于所用引物不同,呈现出来的形式也不尽相同。 浴血佛是南苗对其他教法表示不屑的一种形式。他们从不信神佛,只崇尚魂魄之术。人死形灭,魂魄游荡人间被更恶的魂魄蚕食,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那些熟习引魂术的人深谙此道。他们惯于魂魄厮杀,乐于收服最强者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仕女图上发出的女子哭声则是收集了大量的怒怨,入宫之后怒怨被激起,仕女图上的仕女们便犹如活了过来,重现当年之景。 想要驱散这些怒怨,只需入画即可。 “那云妃宫中的如之是谁杀害的?”赵简瞥见坐在一边面色发白的云妃,怒道。 盛宁将盛世安信中所查一五一十地告诉赵简,听到赵简这样说道,反而更理直气壮:“陛下,鬼神之说可信,但鬼杀人,不可信。” “那你告诉朕,吹笙女的头为何是如之的脸?” “陛下,草民只会捉鬼,查案之事一窍不通。鬼绝不可能杀人,但,人会。”盛宁迎着赵简审视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 “陛下,大理寺少卿求见。”李陵低着头踱步而来。 赵简摆摆手,李陵侧身喊着“大理寺少卿裴绍清觐见”,裴绍清衣着楚楚,行跪拜礼。 “裴少卿,有话直说。”赵简打断他的虚言,直入主题。 “陛下,仵作已经验尸,宫女如之,生前被剥了整张脸,现在的脸只是一张ren pi 面具而已。”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而且,根据尸身的腐烂程度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已经……已经……”接下来的话裴绍清说不出口。 “但说无妨。”赵简此时倒是耐心了许多。 “已经超过十二时辰。”裴绍清话音一落,顿时鸦雀无声。 “陛下!陛下!臣有要事禀奏!”门外传来一阵焦急惊惧的呼喊,李陵示意来人入殿,只见他进殿便扑通一声跪下:“陛下!尸身……尸身附鬼了!” “吴关,不得无礼!”裴绍清认得他,立刻呵斥一声,唤回他几分清明。 “陛下恕罪!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下官从未见过此等怪事!就在刚刚,仵作验尸结束,转头的功夫,那具人面皮如脓水一般化开,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随后蒸发了!露出来的皮肉已经腐烂到不成样子了!” “是幻术!”盛宁立刻反应过来,可没等她说下一句,一直站在她身边沉默不语的冯宴哲接下她的话:“陛下,我斗胆一问:仕女图之事,陛下真的毫不知情吗?” 吴关颤抖着手,合不拢的嘴发出咿呀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盛宁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收紧的下颌。 “我下山之前与家父用生死棋还原了仕女图的全部景象,与画中所画完全不同。而且我越要一探究竟,画中有一条沙龙越要阻止!陛下,世人皆知生死棋乃我风璇山庄至宝,也知生死棋可以查常人无所查,观世人不能观。我随盛楼主下山便是奉家父之名为陛下分忧,还望陛下能……无所隐瞒。” “陛下,下官……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赵简坐在高处没有说话。吴关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只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不自保,殃及鱼池,几个脑袋都不够他砍啊。 “朕确实不知。当年朕年幼,许多事情已经不记得了。”赵简轻飘飘地一句话,反而让冯宴哲无话可说了。 “陛下,草民现在就施法解了幻术。”盛宁见缝插针道。 换言之,我只做我该做的,其他的事不归我管。 赵简允诺。他没有责怪冯宴哲的僭越无礼,也没有理会吴关的自保之辞。 盛宁立刻施法,众人只见金光隐现,不过须臾之间,彷佛已尘埃落定。 云妃见赵简不表态,声音颤抖着试探道:“陛下,如之她……” “派人在宫中搜查尸身,明天天亮之前找到。”赵简举止轻柔看似怜惜地拂去她脸上的泪痕。 “谢陛下。”云妃小声地带着委屈答道。 “裴少卿,朕给你五天时间查明此事。”赵简轻拍云妃的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冯少庄主留步。” 其余人行礼离开,盛宁与冯宴哲交换眼神离开,路上被沈承喻叫住。 “盛楼主留步。”沈承喻匆匆而来,“可否借一步说话?” 二人走到无人处,只见沈承喻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被烧坏的符纸,还没等他开口,便被盛宁一把接了过去。 “沈将军,你从何处找到的?”这是她为了保证花魄安全加在它身上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