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浅睁开眼,敲门声继续响,她才发觉不是幻觉。 慢吞吞地爬起来,头有些昏昏沉沉,脚一落地就和踩棉花一样。 她摸了摸额头,入手就是一片冰凉。 有点低烧。 叶明浅扶着墙等视线恢复正常,才去开门。 锁一开就有人冲了进来。 “李承锡?” 她握着门把手,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客厅,铜制管上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昨天你也在池言琛的办公室?” 李承锡裹着风衣,戴着眼镜,只留了半张脸在外面。 “嗯。” 看他样子,应该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想必你也清楚,霍太太的死与你无关。” “我不是说这个。”李承锡烦躁地走来走去,打断她的话。 “那你想说什么?” 叶明浅扶着有些眩晕的额头,也来了脾气,“一大清早冲到我家,你想干什么?” 李承锡转过身,对上她的眼眸,神情一怔。 浑圆小巧的肩头露在外面,真丝睡裙 “李承锡?”叶明浅不耐烦地叫他的名字。 “对不起。” 被拉回现实的他慌乱地收回目光,别扭地僵硬转身。 “我不想听你的道歉,麻烦说明你的来意。” 她还发着烧,只想休息。 “无意冒犯叶小姐,只是突然听到这个消不敢相信又无法换到确认的人,所以才来找叶小姐。” 如果不是刘符龙死死拉住他,说实在太冒进,其实他昨天晚上就想来敲门。 “你继续说。” 叶明浅倒了杯水润喉。 “霍太太。”李承锡迟疑着开口:“她真的是我的姨妈?” 她没有正面回答是与不是,而是把问题又抛回给他。 “陈姨是这么说的,信与不信全看你自己。” “我信。”李承锡毫不犹豫的点头。 回想起当年池婉清带给他的温暖,他如今还是热泪满眶。 他渴望亲情,极度想找到失散的家人,曾经的他一度幻想,他的父母把他丢到孤儿院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找寻了这么多年,谁能想到多年前视他如己出的池婉清会是他的亲人。 “她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李承锡哽咽着。 “大概是吧。” 叶明浅对眼前的国际高定设计的滤镜碎了个稀烂。 “那她为什么不和我相认?是不是我太差劲让她失望。” “也不是。”她叹了口气,安慰人是她最不擅长的东西。 “只是防着霍季礼而已。” 李承锡任由眼眶里的眼泪流下来,沉默了许久,才道:“既然你说霍太太的死与无关,是不是与霍先生有关?” “是。” 这一点叶明浅能很肯定的点头。 “我知道了。” 他垂下头轻声道,再抬头时眼里充满了坚定,“如果法律制裁不了霍季礼,那就让我来。” “别说孩子话。” 叶明浅只觉得头更重了,她无力地坐下来。 “想要一条命很简单,但是在他死前,他曾经欠下的血债要一条一条的公诸于世,还当年事情的一个真相大白。” 池家的池婉清是,周家亦是。 否则他们的灵魂在天上怎么安息。 “你说得对,那我去想办法。”李承锡站起来就要走。 叶明浅把他按下来,“你有什么办法?你多年在国外,国内能有几条人脉让你用?你别坏事,引起霍季礼注意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你这话不对。” 李承锡的眼里闪过奇异的闪芒,“霍季礼不是你未来的丈夫?你刚刚怎么没帮他说话?” 甚至还带着股恨意。 “我的事情你不用知道,你安安静静地呆着,把秀展办好,如果真要帮忙,池言琛会找你的。” 叶明浅的话让李承锡惊掉下巴,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你和池言琛竟然是一伙的?” “以前是,以后就说不准啦,我只能说在对付霍季礼这件事上,你找他准没错,前提是你得有用处。” 不像她,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她突然想起来,“昨天谁告诉你这些的?” “陈红红。” 李承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