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啊,琛少爷,可是红红病了,要好多好多钱,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不管她。” 陈姨不停地磕头,“我知道背叛琛少爷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不关我女儿的事,请琛少爷高抬贵手救救她,我以后一定给您当牛作马。” 满头白发因为她的疯狂举动披散开来,嗓子也因真情实意的哭喊而变得沙哑。 虽然叶明浅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么大年纪又如此行径,总是让人心生不忍。 然而她还没没有出声,陈姨马上又把话转到了她身上。 “叶小姐,您帮我说说好话,我真的是无投无路才行此下策,我是一个母亲,为了孩子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您女儿是生病了?” 她还是没忍住问。 “病了,血液病,一笔天大的手术费用。”陈姨膝行几步,脸上沟壑被泪水填充,“霍先生答应给我这笔钱,所以我才一时糊涂背叛了琛少爷。” “一时糊涂。” 池言琛抓起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将一份诊断报告扔到陈姨的脸上。 “读,把诊断报告一字一句的读出来。” 陈姨手忙脚乱地接住诊断报告,翻到最后一页的最后两句话。 “病人血小板低于一百,其他数值均在正常值范围内,建议多吃红肉与动物内脏。”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叶明浅疑惑道:“这是您女儿的血检报告?不是正常的吗?” “不是这样,红红她经常全身淤青,有时候还动不动晕倒,被我逼问才告诉是得了血液病。” 陈姨捏着报告的手在发抖,死死盯着报告上面病人的详细信息,在确认无误后她瘫坐在地。 “她不可能骗我。” 她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她骗的就是你。” 似是要打破陈姨最后的幻想,将一页银行流水扔过去,“霍季礼给她打了一笔钱,你知道吗?” “什么?” 陈姨震惊地捡起地上的纸,上面果然是她女儿红红的名字,有一笔转账记录高达七位数。 “你女儿联合霍季这礼骗了你。”叶明浅一锤定音。 陈姨大受刺激,鼻翼一张一翕那口气没喘上来翻着白眼。 叶明浅一看不好,飞快跑过去掐起陈姨的人中,这才堪堪让她没晕过去。 “我对不起太太。” 陈姨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白发搭落在她麻木的脸上。 叶明浅回头看了一眼池言琛,他虽然看上去面无表情,情绪没有波澜,但是额头隐现的青筋显示他此时在强忍着。 她把失神的陈姨扶到一边坐下,温声安抚着她,“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除了一直念叨着对不起池家,对不起霍太太也对不起池言琛,陈姨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 “这是你最后将功赎罪的机会。” 叶明浅把陈姨的身体扳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将一切都明明白白的说清楚,池言琛还有原谅你的可能,哪怕百年之后对霍太太也有个交待,陈姨你说是不是?” 陈姨木然的眼睛有了一丝光彩,瞳孔慢慢开始聚焦。 “真的吗?” 她满怀希望地看向池言琛方向。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男人冷漠绝情的回答让叶明浅心里咯噔一下,生怕陈姨又想不开。 哪曾想,陈姨听到池言琛这样说反而笑了起来。 “这才是琛少爷。” “我错的离谱,琛少爷不原谅我是对的。”她闭上眼睛,眼角划过一滴泪,缓缓道来。 “霍先生问我的是有关于太太临死前,身边跟着的那个年轻孩子的事。” 叶明浅这才知道,陈姨所说的年轻孩子就是沈清容,也就是现在的李承锡。 “他是琛少爷的哥哥,池家的血脉。” 陈姨的话像旱地一声惊雷,震得两人耳朵嗡嗡作响。 “陈桂芬,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吗?”池言琛怒如雷霆,甚至叫出了陈姨的全名。 池家以前是名门望族,可是拜霍季礼所赐,只有一些旁支分散在各地,整个主家血脉只有他母亲池婉清存活。 而他池言琛,拥有一半池家血脉的他,是池家曾存在于世最后的证明。 这会陈桂芬竟然说他还有个哥哥,这简直是在侮辱他母亲池婉清。 “琛少爷误会了。” 陈桂芬说起这些陈年往事时,脸上布满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