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晚微颔首。 洪宗帝又嘘寒问暖道:“这女子生产,自古以来都是非常凶险的,东宫一切事由,可是都有准备妥当了?景庭毕竟是第一次当爹,在经验上多有不足,需不需要让贵妃一道来帮忙,她生过孩子,还是有些经验在的。” 让高贵妃来帮她生产,她如何丢命的怕是都不知道,也亏洪宗帝能够说得出口。 恐怕全天下,也便只有他情人眼里出西施,觉着高贵妃是温柔善良的白莲花了! 只是今日洪宗帝特意宣她过来,便只是为了想让高贵妃插手她生产一事? 直觉告诉谢清晚,事情必然不会这么简单。 “多谢圣上关怀,早在数月之前,殿下便已经安排妥当了,请的稳婆皆是具有几十年接生经验的,太医也会随时候诊,便不劳烦贵妃费心了。” 被拒绝了洪宗帝也不生气,转而又道:“太子妃,朕初见你,便知你必然是一个知书达理,明事理的好妻子,如今景庭已贵为太子,与当初在裴家时,是全然不同的了。” “景庭这孩子,在对待感情一事上,与朕颇为相似,都是个痴情的,爱上了一人,便会终其一生对她好,但皇家与寻常百姓,却是不同的。” “他可以只爱你一人,但是不能只有你一个女人,如今你身子重,没法伺候景庭,但皇家开枝散叶却耽搁不得,身为太子妃,该是要主动为他张罗选侧妃一事才是。” 绕来绕去,原来是奔着给江寂纳侧妃去的。 还将这种借口说的如此令人发笑,真是有够厚颜无耻的! 但面上,谢清晚却是波澜不惊,反而是起身,朝着洪宗帝盈盈一拜。 “圣上恕罪,兹事体大,恐不是儿媳一人可以决定的,既然是殿下选侧妃,该是由殿下自己来决定,若是我擅自做了决定,必然会让殿下不悦的。”M.. 洪宗帝哎了声:“景庭他最在意的便是你,也最是听你的话了,只要你愿意,他必然也是不会多说什么的,朕知晓,太子妃你是个聪慧懂事的好孩子,一定不会让朕难办的,对吗?” 在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人,能比帝王更懂什么叫恩威并施了。 洪宗帝这哪儿是在询问她的意见,而是直接用皇威来压迫她低头。 因为他了解江寂的个性,别说是让江寂低头了,他不将整个勤政殿都给掀了都算是万事大吉了。 在江寂身上打不了主意的洪宗帝,便转头将心思放在了看似柔弱好欺的谢清晚身上。 她一个小小女子,怎敢与皇权正面对抗? 洪宗帝今日既是说出如此强硬的话,想来是已经将侧妃的人选都已经定好了,只等着她点头,一并送到东宫去。 好端端的,又是在她快要生产的节骨眼上,按理来说,洪宗帝也不会忽然打起这般主意。 想来,这件事上,必然是有高贵妃的手笔。 谢清晚不动声色,反问了一句:“敢问圣上可是有适宜的人选了?” 洪宗帝便知谢清晚是不敢反驳他的,闻言笑道:“太子妃你放心,朕是特意为了你考虑,所挑选之人,亦是你所无比熟悉的,且绝对对你造成任何影响之人。” 逼着自己的儿媳妇为儿子纳妾,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为了她好,果然皇家之人,都是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 见谢清晚没有反驳,洪宗帝便知这事儿能成,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拿捏一个小娘子自然是不成问题。 抬手示意内侍,将人给领过来。 款步而来的两个小娘子,各个年轻貌美,且观其眉眼,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但谢清晚一时之间,又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在何处见过这两人。 “免礼,去见过太子妃吧,想来你们是亲戚,必是比朕这个外人要熟识的多。” 其实谢琴书与谢芊凝两人,从小到大,至多也就见过谢清晚一两面。 也是很小的时候,走亲戚之时,才远远的瞧上过两眼。 但那时谢琴书他们从未在意过谢清晚,印象中这个表姐胆小懦弱,刚嫁去了裴家,便险些克死了夫婿。 后来夫婿死而复生回来之后,更是直接将外室带上了门。 当时裴家闹出来的一桩接着一桩的丑事,便是远在临安的谢家,也是有所耳闻的。 再后来,便只知裴家的外室与二房勾结,害死了谢清晚。 本以为这段惹人笑话的丑事,便也就跟着谢清晚的坠崖身亡而结束了。 却不想,本该早便丧命的谢清晚,非但没有死,反而还摇身一变,麻雀变凤凰,成为了贵不可攀的太子妃! 谢琴书虽面上总是端庄得体,但她一贯对自己的长相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