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野戳了戳陆明礼的脑袋,“喂喂,兄弟,这就醉了?” 这一推,陆明礼直接歪倒了下去,要不是谢清安动作够快,及时接住了人,怕是要当场摔个狗吃屎。 “他醉了,今日这酒便吃到这儿吧?” 虽然闻时野没吃两口,酒都被陆明礼给吃完了,但陆明礼已经醉的东倒西歪,没法子只能先将人给先送回去。 将人送往相府的途中,谢清安不由问了一嘴:“方才听少将军你说,陆侍郎的心上人,也是来自于临安?” 因为陆明礼醉了,便不要再骑马,只能叫来马车,将人一道给载回去。 闻时野颔首道:“上回我去相府探望他的时候,听他这么说的,但他只说了,那姑娘来自临安,救过他的性命,再多的便不肯再多说了, “如今看来,他这爱的深沉呀,竟然仅仅只是瞧见有人秀恩爱,便大受刺激,我与他从小相识,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不克制,醉成这个样子。” 谢清安总觉得,陆明礼的这个表现,好像不止是看到旁人恩爱,而受刺激,反而像是……失恋了。 要说今日闻时野也是倒霉,寻常的时候,陆首辅忙于公务,他去找陆明礼的时候,都是碰不到陆首辅的。 但是今日,他带着醉的东倒西歪的陆明礼回相府,正好便与从官署回来的陆首辅撞了个正着。 身为上京小霸王,闻时野打小便非常皮,在镇国将军府天不怕地不怕的,连他老子都镇不住他。 但是他打小却很怕陆首辅,陆首辅一贯是不苟言笑,极为严肃端正的,看人的眼神更是犀利。 儿时第一次见时,闻时野便被吓着了,几乎是哭着从相府离开,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从此看到陆首辅,连头都不敢抬,生怕与对方对视。 结果今日,将人家儿子拐去吃酒,还醉成了一滩烂泥,被当场抓包,闻时野腿都软了。 “陆陆……陆伯父好!” 这不,舌头都打结了。 陆首辅嗯了声,犀利的目光落在了陆明礼的身上。 “明礼这是怎么了?” 闻时野差点儿就将陆明礼给丢出去了,“他、他在东宫吃了杯酒,哪儿知不甚酒力,竟然一杯倒,太子殿下命我们将明礼送回府。” 关键时刻,拿江寂出来挡箭,无疑是最明智的。 果然,在得知原来是在东宫吃醉了,陆首辅的面色才算是有所缓和。 “吃不了酒还硬撑,倒是叫太子殿下看笑话了,明日我亲自去东宫向殿下赔罪。” 闻时野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不必劳烦陆伯父,待会儿我与中郎将还要回东宫向殿下复命,代为向殿下传达一声便好。” 陆首辅这若是跑去东宫,不得分分钟露馅! 幸而陆首辅并未多疑,便道:“如此便有劳贤侄了。” “不客气不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明礼醉的不轻,陆伯父还是赶紧带他入府歇息吧?” 闻时野赶紧将这块烫手山芋给丢出去,拔腿就跑。 陆首辅抬手示意,“来人,将公子抬回他的院子,喂他喝些醒酒茶。” “是,相爷。” 在将陆明礼接过去时,陆首辅隐约间,听见很低的呢喃:“为什么……晚了……为什么……” 但更多的,却是听不清了。 陆首辅虽是有些疑惑,但也未多想。 从相府离开后,闻时野坚持也要送谢清安回去,到了静园后,他才有些奇怪:“谢兄近来都是住在静园吗?” 谢清安嗯了声:“最近在找新宅子,只是一时没有心仪的。” “这可赶巧了,前几日我家正要卖一处空置的宅子,虽然多年没人住,但地段、风水等等,那都是极好的,若是谢兄得空,不如我带你去瞧瞧?” 虽说江寂曾表示,要将静园直接送给谢清安,但他一贯不喜欢白拿人东西,哪怕这个人是妹夫,便一口回绝了。 只是上京的宅子实在是不太好找,便宜的位置太偏僻,地段好的价格又太贵。 他刚升官,留在上京,哪怕将这些年所积累的积蓄都加在一块儿,也有些捉襟见肘。 虽说他也有母亲留下来的聘礼,但那是母亲为了给他娶妻用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镇国将军府的宅子,那必然也是极好的,想来价格也不低。 谢清安想也没想的便婉拒:“多谢少将军好意,还是不必……” “择日不如撞日,谢兄你眼下也没什么事儿吧,走走走,我带你去瞧瞧,包管你会喜欢!” 如何拒绝一个过分热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