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反转变故,高贵妃这边自然还并不知情。 她的信息还停留在,今日高太师会在朝堂上,提出立荣亲王幺子为储君上。 只要立储一事定下了,她便能在洪宗帝面前提将荣亲王幺子放到她的名下来教养。 后宫虽也有不少妃嫔,但圣宠不衰,位份最高的,唯有她,暂代凤印的,也是她。 自然,便也只有她有这个资格,可以教养储君了。 高贵妃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丝毫不知她的算盘已经落空,听到宫人来禀报说高太师来了,她还满心以为,高太师是来同她道喜的。 “快请兄长入殿!” 高贵妃满面笑容的亲自去迎高太师,却见高太师步履匆忙,紧皱眉头,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 高贵妃扶住他的手臂,“兄长在本宫的面前,不必多礼,立储一事,进展的可顺利?” “微臣无用,辜负了贵妃娘娘的厚望,请娘娘降罪!” 高贵妃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兄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先前不是一切都进展的非常顺利吗?” 提起这个高太师就来气,但他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看了看四周,高贵妃立刻明白,抬手示意所有人都屏退。 “贵妃娘娘,这么多年来,咱们都被圣上给摆了一道,是我们高估了圣上对您的情谊,原来这些年,他不愿意立储,并不是想等您重新诞下龙子,而是因为他早便在外面养了一个,便等着合适的时机,公之于天下,好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高贵妃却是不信,“这怎么可能,后宫嫔妃是不可能为圣上诞下子嗣的,这些年来本宫暗中所做的,兄长你也是非常清楚的,怎么可能还会有妃嫔,能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生下龙子?” “贵妃娘娘您莫是忘了,二十年前,因圣上醉酒而无意中宠幸了的那个宫女,后来被抬为了赵姬,叫她歪打正着的,怀上了身孕,当时咱们买通宫人,放了一把火……” 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这些年来,为了不让其他妃嫔有机会生下洪宗帝的子嗣,高贵妃手上可是沾了不少血。 她都记不清自己弄死了多少未出世的龙子,直至此刻被高太师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 因为赵姬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宫女,毫无背景,意外怀了龙子,算是她莫大的福气,处理这么一个小人物,高贵妃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 只是像往常一样,命手底下的人将人弄晕,放把火将寝殿烧个一干二净,制造出是意外失火一尸两命便成。 当年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高贵妃完全没有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却不想,她丝毫不曾放在心上的赵姬,竟然非但没有被火烧死,反而还偷偷生下了皇子。 “这个皇子叫什么名字?” “江寂,他还有一个名字,娘娘必然比任何人都熟悉,裴景庭。” 高贵妃骤然起身,“你说什么,裴景庭?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宣阳侯的幺子,一个勾栏花娘生的外室子……” 话到一半,高贵妃便顿了住。 她忽然想起来,难怪昨日她会觉得一切都那么的奇怪。 裴景庭见了她,非但不向她行礼,反而还敢直接无视她。 而她向洪宗帝告状时,洪宗帝非但不向着她,反而还让她莫要生气,要与裴景庭和睦相处等等一类奇怪的发言。 却原来,什么裴景庭,又什么大理寺少卿,全都是假的。 都是洪宗帝为了唯一的儿子能够顺利入住东宫,而铺的康庄大道,就是为了能让满朝文武顺利接受这个流落在民间多年的皇子。 真是好一番算计!竟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隐瞒了这么多年,她还傻乎乎的,完全不知情,自以为自己的算计天衣无缝! “原来是这个小杂种,竟然能隐藏在这么多年,圣上还真是叫本宫刮目相看了!” 她还一心以为洪宗帝对她用情至深,只是因为她实在是生不出孩子,所以才退而求其次。 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直沉浸在被欺骗的谎言里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娘娘,且不提之前的事儿了,如今东宫太子之位已定,这江寂一看便不是个省油的灯,先前在做大理寺少卿的时候,能屈尊与我虚与委蛇,城府必是极深,何况圣上已有子嗣,必然是不可能再接受过继荣亲王幺子了,这可如何是好?” 高贵妃虽然极度恼火,但很快也冷静了下来。 就算她一时时常,让这个江寂坐上了东宫太子之位,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坐得牢了! “兄长不必太过于着急,知己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