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衣衫褴褛,但能分辨出,身上的衣料皆是名贵。 将人翻转过来,是一张很年轻的面容,虽然面上脏兮兮的,但是能依稀分辨出样貌来。 谢清晚只瞧了一眼,便认出了来人,“他是……陆首辅独子,陆明礼?” 楚河有些惊讶:“谢娘子认得陆公子?” “曾经远远瞧见过。” 其实是前世,当时陆明礼已位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之位,年轻有为,且又未曾娶妻,从不与桃色沾边,可是整个上京最抢手的翩翩公子。 谢清晚只在一场马球会上,曾远远的瞧上过一眼。 别说不熟了,便算是连话都没说上过半句。 “不瞒谢娘子,陆公子奉爷之命,前去临安调查,但在三个月前无故失联。” 临安,不正是她此行的目的吗? 谢清晚明白了:“所以九叔命你随行,其实也是让你来寻找陆明礼的?” 楚河忙摇头:“自然不是的,属下的任务便是护送谢娘子,早在与陆公子失联之时,爷便已经派了人来寻找他的下落。” 如此看来,这是被他们歪打正着给碰上了。 正说着,原本昏迷的陆明礼,忽的发出了声痛苦的呻吟,声音很微弱。 “白露,将药箱拿来,他伤得很重,得要赶紧先处理一下,楚河,你看一下地图上离我们最近的医馆在哪里,先为陆公子治伤要紧。” 将衣襟打开,当瞧见陆明礼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且不仅一处,几乎身上都没几块好肉了,足以见得,这三个月的失联,他究竟是遭受着怎样非人的折磨! 谢清晚不会医术,只能将止血药粉洒在伤口上,再将伤口被缠绕起来,以免他失血过多。 谁知刚处理好伤口,马车猛地一晃,楚河目光一凌,抓住谢清晚的皓腕,将她猛地往后一拉。 “谢娘子低头!” 在谢清晚本能的低下头时,一支长箭从她的头顶穿过! 锃的声,插在了车墙之上! 但凡方才谢清晚迟疑一秒,此刻恐怕都会被一剑穿喉! 蒹葭惊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姑娘不好了,那些草寇追上来了!” 必然是发现了陆明礼不见了,没想到这么快便追了上来,他们恐怕是麻烦了。 “蒹葭你进来,护好谢娘子,我来驾车。” 马车行驶的飞快,但身后的草寇依然紧追不舍,并且一路射箭,马车逐渐开始分裂,再这么下去,很快便要坚持不住了! “楚河,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着陆公子骑马往另外一边走,你驱使马车,将那些草寇给引开!” 楚河不赞同:“这怎么行,太危险了……” “不行也得行,倘若这么下去,咱们所有人都得被草寇给追上,快,别废话了!” 幸而谢清晚的马术足够好,她将陆明礼绑在马背上,自己坐于身后,而白露则是跟着她一道。 在岔路口时,谢清晚找准时机,将马匹与马车分离,与马车背道而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狂奔! 因为隔了一段距离,所以草寇并没有发现,而是追着马车去了。 谢清晚不敢松懈,继续骑马往前。 直到感觉小腹不太舒服,才勒停了马。 “姑娘,您是不是不舒服?” 白露紧张极了,生怕谢清晚会有个好歹。 谢清晚面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算是好的。 正要说话,忽然便听见身后传来了马蹄声。 “不好,是草寇发现追上来了,快,到林子里去,我们分头走!” 情况紧急,白露也只能咬牙同意,与谢清晚兵分两路。 穿进林子后,谢清晚发现,不管她怎么藏,身后的草寇都能紧追不舍,难道是……因为马蹄印? 谢清晚当机立断,舍弃马,拖着陆明礼,费力的往前找藏身之处。 忽然脚下一空,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谢清晚只能拼命的护住自己的肚子,直至后背撞在了坚硬物之上,才堪堪停了下来。 待谢清晚清醒过来时,眼前黑漆漆一片,不知自己身处于何地。 撑着身子坐起来,浑身上下都疼,应当是在滚下来时擦伤了,额头更是刺痛,伸手一摸,手心便是一滩血迹。 顾不上这些,谢清晚慌忙抚上小腹,还好当时她拼命护着肚子,虽然身上很疼,但至少肚子并不是那么疼,孩子应该还是安全的。.. 想要起来去查看一下这是何处,有细微的呼吸声传来,循着声音,谢清晚瞧见了就躺在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