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死过去的裴知衍,压根儿就不知道,他夜里的时候先是被安排在了隔壁的厢房。 等到天微亮之时,才被抬到了主卧房。 裴知衍清醒过来之时,还有些头晕,他按着额头坐起身,发现床边空无一人。 难道他昨夜并没有同谢清晚一道睡? 这个念头刚冒上来,便听见了说话声:“大娘子,今日用这支白玉嵌珠翠玉簪可好?” 谢清晚坐于菱花铜镜前,淡淡嗯了声。 裴知衍在看到谢清晚坐于铜镜前梳妆打扮的娴静模样,有片刻的岁月静好的恍惚。 “夫人起得可真早。” 谢清晚看也没看一眼,只淡淡道:“夫君醒了,让人进来伺候夫君更衣吧,厨房的早膳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瞧瞧。” 裴知衍刚想让谢清晚帮他更衣,但是话还没说出口,谢清晚已经施施然离开了卧房。 不过他也没生气,因为他觉得自己和谢清晚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昨夜他都和谢清晚同床共枕了,等日子再长些,谢清晚必然是会贤惠的围着他转。 想到这里,裴知衍也就不再计较这些,让女使伺候着他更衣换上官服。 用早膳的时候,裴知衍想起件事:“夫人,昨夜我回了卧房便睡着了吗?我似乎没什么印象了。” 按理来说不该呀,昨夜怎么说他也会与谢清晚做一些什么事情,毕竟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谢清晚慢条斯理的喝着南瓜粥,“昨日夫君大概是头一回下地干活太累了,等我到卧房时,你已经睡得很沉了。” “如此,倒是我怠慢夫人了。” 谢清晚不搭这话,只道:“夫君快些吃吧,不然你去官衙便要晚了。” “夫人如此贤惠,从前是我对夫人有所误解,我在这里向夫人保证,日后我必会好好待你的。” 说着,裴知衍又想去握谢清晚的手,但她先一步放下了碗筷。 “我吃饱了,夫君慢用,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送夫君了。” 裴知衍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想到自己昨晚与谢清晚同床共枕,那点儿不愉快很快便也就消散了。 用过了早膳之后,裴知衍就出府了。 而谢清晚在从前厅回到卧房之后,便一直在净手。 虽然裴知衍并没有碰到她,但是和这家伙在一张圆桌上用膳,还是恶心到她了,险些都没装下去,差点儿都没胃口用膳了。 不过裴知衍在的确是影响到她的食欲了,要知道,往常她一个人用膳,菜式虽然少,但她都是不会浪费的。 今日只喝了半碗南瓜粥,和半屉小笼包便离席了。 希望叶思思能争点儿气,早些动手,不然她还真怕自己在裴知衍的面前装不下去,毕竟她一看到这厮便生理性的觉着恶心。 谢清晚看了眼床榻,眼底的嫌弃溢于言表,“将锦被和床铺全都换一遍,原先的就直接烧了。” 虽然只是让裴知衍躺了一会儿,但只要想到床榻上沾染了裴知衍的气息,谢清晚可是忍了又忍,才忍住将紫檀荷花纹床榻都给一并劈了烧火。 但这样闹出来的动静就有些大了,而且这紫檀木的床榻她也还是挺喜欢的,因为裴知衍这个渣渣将其劈了,实在是太亏了。 待白露火速将床单等一并给换新了之后,谢清晚眉梢蹙起的小山才算是松了下来。 如此磨磨蹭蹭了大半晌,早已过了去给裴老夫人请安的时辰。 当然,谢清晚便是故意迟到的,并且要让府中上下所有人都知晓,她今日去请安去的很晚。 仙寿堂。 周氏道:“今儿个倒是罕见,清晚竟还未来请安,看来昨夜衍哥儿宿在玉清苑,小两口一晚上的动静不小呀。” 坐在最末的叶思思听到这话,脸色铁青,捏紧了手心,心中恨得发紧。 “昨儿个听闻是衍哥儿主动去玉清苑的,夫妻两人关系和缓了,也是咱们侯府的好事儿,说不准要不了多久,老夫人您便能添一个嫡孙了呢?” 这倒是裴老夫人想听到的,“清晚嫁入侯府也有两年多了,之前是因为衍儿在赣南失踪,如今衍儿回来,这事儿也该提上行程了。” 叶思思坐不太住了。 如今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裴家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让谢清晚也怀上裴知衍的孩子。 若真叫她如愿了,那裴家还有她叶思思的位置吗? “孙媳来晚了,请祖母责罚。” 正在这时,谢清晚才姗姗来迟。 谢清晚今日特意化了一个让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的妆容,所以当堂内所有人都看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