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成了常人,在面对高太师的威压下,恐怕早就已经跪地赔礼道歉了。 但裴景庭却是神色未变,不急不缓的道:“那日在下家中突发了状况,不告而别,但不论是何种原因,都是在下的不是,裴某在此处,向太师致歉,还望太师谅解。” 高太师是真的看中裴景庭的能力,能让洪宗帝破例的可不多,若是能将其收入麾下,必然能为高家添力。 “老夫也没有怪罪裴少卿的意思,裴少卿刚上任,在政务上多有生疏,老夫也是深有体会的,但老夫与裴少卿的误会虽是解开了,但与裴家的恩怨, “可没法因为一两句道歉而收场,毕竟我那大儿子,还在床上躺着,至今昏迷不醒呢,裴少卿觉得对于裴家人打伤了天儿一事,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裴景庭平静道:“太师所言极是,杀人偿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裴瑞泽是出于何种原由,而打伤了令郎,这份罪责他是无法逃脱的,不如便直接打死,以命换命的方式,不知太师觉得如何?” 他说出让裴瑞泽以命换命的话,便像是说今日吃什么一样的稀疏寻常,便是连高太师听后都不由愣了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高太师以为裴景庭是来给裴瑞泽求情,保他一条命的,没想到,裴景庭才是那个催命阎王,不带一丝情感便决定了裴瑞泽的生死。 “没想到裴少卿竟是能大义灭亲,果然不愧是老夫看中的人,只是就是不知,这个处置的结果,是裴少卿你的意见,还是裴家的意见呢?” 裴景庭淡淡道:“裴家的意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师对于这个处置结果,是否满意,若是不满意,太师只管提。” “就冲裴少卿说出以命换命这样大义灭亲的话来,老夫自是相信你的人品,其实如何处置一个庶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裴少卿对我高家的心意,想来之前在家宴上,老夫表达的够清楚了吧?这几日,裴少卿考虑的如何了?” 裴景庭道:“裴某自愿为太师效犬马之劳。” 得到满意的答复,高太师笑出了声,起身亲自走过来,拍了拍裴景庭的肩膀。 “老夫便知道,像裴少卿这般的聪明人,自是知晓该如何选择最优的答案。” 正说着,有仆人匆匆跑来回禀:“主君,大公子……大公子醒了!只是……只是……” 仆人支支吾吾的,高太师有种不祥的预感,立时便赶了过去。 “天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谁知,高太师刚走进去,便有一个黑影冲了过来。 “我要荡秋千!我要举高高!我要吃蜜饯!蜜饯!” 没头没脑的冲出来的,正是高承天,而此刻的高承天,流着哈喇子,横冲直撞,又蹦又跳的,便像是个三岁稚童。 因为他身材比较魁梧,几个仆人甚至都拉不住他,走到门口的高太师都险些被他给撞翻。 “主君当心!” 在扶高太师的时候,高承天已经冲了出去,不管不顾的便冲到池塘里。 “大公子,池水里危险呀!” “大公子,您先上来!” 幸而池塘里水浅,否则高承天这一头扎进去,刚救回来的小命,便能葬送在上面。 好不容易将高承天给救上来,他还要往外面冲,一时之间,整个院子乱成了一团。 高太师恼火道:“天儿这究竟是怎么了?一群废物,还愣着做什么,将他按住,先用绳子绑起来!” 仆人们根本就按不住,也不敢伤了高承天,就在他再次挣脱,横冲直撞过来之时,裴景庭流袖浮动间,对着他的后脖颈,横劈一刀。 高承天两眼一翻,便晕死了过去。 裴景庭施施然收回手,“太师不怪裴某插手吧?” “裴少卿出手的很及时,还愣着做什么,将公子抬进去!” 屋内有两个太医,都是得知高承天出事的消息,由高贵妃出面,从太医院派来的。 放眼整个朝堂,臣子家中生病,能请动太医,而且一次性还是两个,也就只有高家能有这个殊荣了,即便是身为洪宗帝的亲姐姐的永平长公主,都没有这个待遇。.. 两个太医方才也被高承天折腾得不行,狼狈的从地上起来,拱手道:“见过太师。” “虚礼便不必了,天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醒过来了吗,怎么却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太医道:“回太师,大公子伤了脑袋,恐是脑中积了淤血,导致精神错乱,如今只停留在五岁以下孩子的智力,因此才会这么大吵大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天儿他被砸成了痴儿?” 太医解释:“就目前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