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层地狱。”严静儿嘟囔道。
卫清宁懒得听她废话,眸子一阖,睡了过去。
十天后。
卫清宁靠在墙角睡觉,肩膀上被搭了一只手使劲儿摇。
被迫苏醒,眸子中透着几分迷离,看清人影后才有了聚焦。
这不是严静儿么,多久没看见她了?八天?还是十天?
算了,无关紧要。
摇他做什么?
“卫清宁,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严静儿得用十分力气才能压制住心头的喜悦,不叫声音太大惊扰到别人。
她身子离卫清宁贴得很近,女孩子独有的幽香让人想忽视都难。
卫清宁清醒了,抿了抿唇,侧过头避开。
下一秒就被严静儿强行掰正,与她对视。
严静儿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纸包里有五个枣泥酥。笑得眉眼弯弯,“我特地给你买的,你多吃几个,可好吃了。”
给卫清宁手里放一块,自己迫不及待捏起一块送进嘴巴里,十分享受地眯起眼睛。
卫清宁视线从纸包移到她身上。
望春楼的枣泥酥一包里面是九个,这份只有五个。她这样子也不像自己半路先吃。莫不是蠢到把四块枣泥酥还给望春楼了吧。
“卫清宁,我找到活儿了,在望春楼倒泔水。一个月足足有二两银子。”严静儿挺起胸脯,有几分自豪,“以后你别偷了,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心情要是好的话,说不准会给你买。”
卫清宁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严静儿觉得意外。卫清宁的眼睛一向清澈深邃,她第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即使只有短短一瞬间,但足够让人惊喜。
直勾勾地盯着卫清宁看。
卫清宁有一分无措,“你在看什么?”
“你的眼睛。本来就出色,里头有我后就更好看了。”
这话是事实,但说出来着实暧昧。
卫清宁好歹是个男人。“腾”地站起来,出了土地神庙。
“你去哪儿?东西还没吃呢。”严静儿抱着枣泥酥跟上去,三步并做两步赶上他。
外头夜风一吹,浑身打了个冷颤。卫清宁比她瘦,衣衫还单薄,他真的一点儿都不冷吗?
“练剑。”
他什么时候练起剑了?
卫清宁回头,“想看吗?”
随手捡起一根槐树枝在月下舞剑,攻击回防间衣袂翻飞,剑风罡气在银色月光下更显凌厉。
翩若惊鸿的身姿、无悲无悯的神态,无一不是仙人。
严静儿眸中满是惊艳,好半天才回神,“你学剑谱啦?!你这么厉害,可以去明炎宗考试成为明炎宗弟子,做小仙人。”
“正有这个打算。”
“听说明炎宗仙人分很多类,你想做哪一堂的弟子?”严静儿建议道,“医堂就很不错,可以当大夫治病救人。”
“剑堂。”卫清宁没有想过别的选择,脑子里浮现李卿之那张精致又坏心眼的脸,“我会超越他,成为剑堂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弟子。”
“哇哦,好大的口气。”
“应该的。”卫清宁说,“毕竟家人都说我,是令人畏惧的天才。”
严静儿捂着嘴笑,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大概是晚上被冻着了,着了凉。
严静儿第二天就开始发热。
她没当回事儿。她从小身体就壮实得跟小牛犊子一样,什么病啊痛啊最多三天就过去了。
可到了第三天,烧一点儿不见退。
而且,胸口往下三寸的地方长了一个小树苗,两片叶子绿油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