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偷了尤胜雪的脸。”
尤胜雪冷哼一声,“胡说什么。我只是不想在玄灵公子面前跟你计较,显得我小肚鸡肠。”
王唯一指向尤胜雪的颈项,“我拿扇子扔尤胜雪,扇骨断裂处在他脖子上划了一个伤口,你的脖子完好无损。”
“杨玄灵的传讯纸鹤撞到你身上却没有停,而是继续飞走。你还敢说你是尤胜雪吗?”
王唯一字字掷地有声,尤胜雪一言不发,冷着一张脸。
突然他笑了起来,尖细的声音在空旷的杏林中格外刺耳,面容开始变得狰狞,“好聪明的女子,你的脸用起来一定会很棒。杨玄灵也是,学识如此渊博,真是招人喜欢。”
拍了拍手,他身后走出来了两个赤条条的人,一男一女,脸上只有一张皮,没有五官。
两个人的身形、身高边走边向王唯一和杨玄灵调整,女的手在自己的腹部揉了几下,做出来了一个孕肚。
王唯一头皮发麻,背后起了一层冷汗,“偷脸的人来了,快跑呀。”
“窃脸者。”杨玄灵说,“他们的名字叫窃脸者。”
“你管他们叫什么,现在要赶紧逃命。”
杨玄灵被王唯一牵着逃。他的鼻尖总是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香味儿,无论何时,腕间的那只手都不曾松开。
她的五指骤然收紧,是身体不舒服吗?
杨玄灵停下脚步,二指并拢在空中画符,“术法,纸针。”
符纸化成针扎向两个窃脸者。窃脸者身体顿时像漏了气儿的气球,五官漏风,慢慢地瘪了下来,成为一张薄纸贴到地上。
窃脸者尤胜雪趁乱逃跑。
杨玄灵上前几步,摸到两张窃脸者薄纸,把其中一个折叠起来装入袖中,然后撕了另一个。
“你做什么?”王唯一问。
“带回圣洁岩审问。”
“我是问你撕它做什么?”撕了纸,窃脸者应该活不了。
“泄愤。”杨玄灵单手撑着膝盖,慢慢地站了起来,“我现在有点儿上火。”
王唯一目瞪口呆,手松开,与杨玄灵拉开距离。
鼻梁上的符文黄布遮住了眼睛,她看不到他的情绪。他就像一个假人雕塑,而且手段并不比窃脸者良善。
杨玄灵手朝前,精准地抓到王唯一的手搁回手腕上,“怎么松开了?抓紧。”
“不抓了不抓了,现在又不用逃命。而且男女授受不亲。”试着抽回来,不行。他的手腕跟钢钳一样。
杨玄灵沉默了一会儿,“可以请你带我去找尤胜雪吗?”
“哦,好。”
尤胜雪的尸体刚被打捞上来。
杨玄灵作为主人认领尸体,王唯一被迫上前。
杨玄灵背尤胜雪回去安葬,突然一个物件从尤胜雪怀中掉出来。
那是一个坏了的石榴花扇子,扇骨破裂处缠了细细的天青色丝线。
王唯一想到什么,抬起头,在湖泊右侧看到了杏花堂。
尤胜雪特地跑到杏花堂给她修扇子,回来时遇上窃脸者,被偷了脸。
王唯一抱着一堆烟花回客栈。
殷长衍等了她很久,见她安然无恙,一颗心揣回肚子里,“不是说买麦芽糖,怎么抱了一堆烟花回来。”
王唯一上手揉他的脸。很好,眼睛不能动,嘴巴也好好的。窃脸者小男孩的鼻子有点儿歪,说明假货的五官能移动。
放心地扑进他怀里,手无意识地把玩着他的耳朵,“殷长衍,你听我说,刚才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殷长衍听完,倒抽一口凉气,“胆大包天,万一出事怎么办。以后去陌生的地方叫上我,我陪你一起。”
“好。”王唯一点点头。
“能不能别玩儿我的耳朵?”
“不行,我有点儿慌,得抓个什么东西。”
“非抓不可吗?”
“嗯,非抓不可。”
殷长衍拿着王唯一的手往下探,那里很不安分,“那换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