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而生,却沦落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生生以己之血肉,滋养着那片囚困着她的土地。
而这一切,只因……那所谓的爱。
甚至,还在那名为爱的哄骗之下诞下了他。
自出生之日,脐带未曾剪断便被放血剜肉,到后来被当做困住先魔的容器,这是他亲生所历。
而他,万不能再重蹈覆辙。
现在抽离还来得及。
身后有灵力涌动,岑望没有回头,侧眸一记金赤色的灵力朝后打去。
来人身姿灵巧地避开这道灵力,“唔”了一声,一旁的灵木之上多了一道绯色艳影,花辞青懒散地立于枝头:“竟真是先魔之力。”
“我说方才那个闻人小子怎会生了戒备之意,敢情是怕你疯起来六亲不认啊。”
() 岑望眼眸一暗,转头看向他:“镇灵珠对先魔无用,你若活够了大可试试。”()
脾气倒是不小,花辞青眯着眼睛打量他,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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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望挑眉:“怎么?”
“无事,只是还是那句话,”花辞青分明还是那副戏谑的模样,眼眸却沉了下来,“往后可不要后悔。”
岑望冷笑:“我也说过,我行事绝不后悔。”
花辞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许久扬声笑开,再未多言,只飞身而去。
少年长身独立,眉间逐渐消散的先魔印记若隐若现起来。
他嗤笑一声,朝远处飞离。
背影于浩瀚天地间,分外孤寂。
*
秦黛黛醒来时,已是翌日申时。
现实虽才过去一日,她却好似觉得在莲池待了百年,一直只觉得眼前的玉京楼分外亲切。
“千叶……”秦黛黛轻声唤。
可识海内却一片安静。
“千叶?”秦黛黛飞快坐起身,焦灼道,“千叶,你还在吗?”
识海内始终无人应声。
秦黛黛内视识海,第一次,里面空荡荡的,再不见那抹雪白的千叶莲花。
秦黛黛的眼眶倏地红了。
千叶去了何处?
秦黛黛掀开被衾正要起身,手腕却一阵刺痛,她脸色一白,低头看去,只见腕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圈红痕。
秦黛黛凝眉,渐渐忆起那段记忆,阿娘没有丝毫犹豫地返身去救“她”,她拼命想要阻止阿娘时,手腕便传来一股灼痛。
“早便告诉你,不要试图改变过去,”花辞青慢条斯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目光从她腕间的红痕上一扫而过,“这疤,可去不掉。”
秦黛黛未曾在意,只问道:“千叶呢?”
花辞青看了她一会儿,一挥袖,桌面凭空出现一个琉璃盏,琉璃盏内,浅碧色的灵力中,千叶莲花幽幽浮动着,如在她的识海时一般。
花辞青看着莲花,眉眼恍惚了下,而后道:“千山族人,自出生便会将一魂与水灵莲缔结,千叶,便是你娘的本命莲。”
秦黛黛静静望着千叶,伸手抚摸着琉璃盏:“阿娘……”她呢喃,眼眶一阵酸涩。
她曾以为阿娘抛下了她,如今才知,阿娘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着她长大。
“可惜,”花辞青的声音近乎呢喃,“我唤不醒她。”
秦黛黛神情凝滞了下,口中吐出三字:“淬魂盏……”
花辞青沉默了许久,忽的讽笑一声:“如今你既已知道真相,莲池之水,可还要带回?”
秦黛黛长睫微颤,过往种种画面浮现眼前。
阿娘本该在千山自由自在一生,却为了秦胥,去往那个她全然陌生又凶险的外界。
然而秦胥没有尽到夫君的本分,甚至连他承诺的“保护她”都没有做到。
他为了苏怀夕,害死了阿娘。
() 可是……
秦黛黛死死抿紧了唇,而后道:“要。()”
花辞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株千叶莲,不知多了多久,他转过身,声音逐渐恢复如常:闻人小子给你渡了灵力回去休息,这会儿也该醒了。?()_[(()”
闻人给她渡了灵力?
秦黛黛心中一阵感激:“嗯。”
“还有那个姓岑的小子……”
秦黛黛微滞,莲池内的事浮现在脑海,她深陷于过去将要溺水而亡时,唇上贴来的柔软唇瓣,带着熟悉橘奴清香的气息……
“……那小子走了。”花辞青徐徐道。
秦黛黛目光定了定,几息后应:“嗯。”
花辞青转身看她一眼:“你很平静。”
秦黛黛垂下眼帘:“不然呢?”
他已经得到莲池之水,离开也没什么意外。
花辞青耸耸肩,并未多言。
秦黛黛想到他与阿娘的过往,迟疑片刻道:“你可要随我们一同回去?”
花辞青身形微僵,而后转过身看着她,继而掩唇轻笑出声:“我作甚要回去?”
“若是能唤醒阿娘……”
“你不是说了,这里才是她的家。”花辞青看向四周,走到阑窗前,并未用灵力,亲手推开窗子,远处青黛山风此起彼伏,风景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