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咽了回去。
不得不说,闻人敛这番话说中了她的心思。
她前十几年的荣华、灵力与身份是太墟宗给的,便注定无法干净利落地从两宗联姻中抽身。
可她接受,却不意味着心甘情愿。
而闻人敛,不论从身份、样貌、修为,于她都是最佳的抉择。
只是……
秦黛黛疑惑地问:“闻人公子与玉麟少君到底是友人,便不介意我与他曾有过婚约?”
闻人敛眉头轻蹙,转瞬又舒展开来:“岑兄无意感情之事,定会理解,我亦会同他说清楚。”
秦黛黛缓了缓:“我可否问个清楚,闻人公子为何要这般提议?”
闻人敛故作苦恼地蹙眉:“大抵是因为我年岁不小了,师尊也一直催促此事罢。”
秦黛黛看着眼前
() 清魅公子难得苦恼地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闻人敛看着她唇角的笑,眸光微恍,继而醒觉,笑问:“秦姑娘以为如何?”
秦黛黛笑意微敛,手无意识地想要摩挲腰间的通讯符,下瞬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抿了抿唇将手收了回来。
闻人敛未曾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不知多久,秦黛黛轻轻地笑开:“好啊。”她说。
只要她应下,似乎所有人都会满意。
闻人敛神色轻滞,似有些不可置信,好一会儿才道:“秦姑娘应了?”
秦黛黛点点头,旋即想到过往传闻,补充道:“我知闻人公子不喜欢我,他日若闻人公子有了心仪之人定要对我说,我自会配合。”
闻人敛笑容微僵,可见她坦然轻松的模样,最终未曾多说什么,只沉吟了会儿,自腰间拿出一柄精致的匕首。
刀鞘以金丝绕成翩跹欲舞的仙鹤,刀柄镶嵌着一枚幽蓝玉石,一看便知是无双法器,能抵洞虚攻击也不一定。
“这是?”秦黛黛不解。
闻人敛道:“让宗门信服你我二人的信物。”
秦黛黛错愕了下,脸颊因尴尬而泛起红:“我未曾准备……”
“无妨,”闻人敛笑了笑:“我记得秦姑娘有一枚香包,还曾有缘在我身上待了几月。”
秦黛黛神情微僵,不自在道:“那是给旁人的,闻人公子不介意?”
闻人敛认真道:“我只知,那是香包的主人亲手所绣,”说着,他浅笑一声,“且香包内的松针莲,香气恰到好处,很是怡人。”
“我甚是喜欢。”
秦黛黛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动容,看了看手中的匕首,最终从芥子袋将香包拿出。
许是数月的蹉跎,香包已有些泛旧。
上方的小字却仍旧清晰。
她睨了眼那两行小字,将香包递给闻人敛,还欲说些什么,芥子袋里通讯符异常涌动了下。
秦黛黛对闻人敛抱歉一笑,将灵识探入通讯符中,善渊道人的声音自识海响起:“宗主受伤盖因中毒,速归。”
秦胥如此虚弱,是因为中毒?
何种毒物能伤得了大乘境大能?
秦黛黛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祥之感,转头便要对闻人敛道别:“闻人公子……”
闻人敛贴心问道:“可是有急事?”
秦黛黛勉强笑了笑:“宗内有事,我须得快些回去。”
边说着,她已召唤出飞白剑。
闻人敛看着她眉眼隐隐的焦灼,颔首:“待回宗复命后,我去寻你。”
秦黛黛跃上飞白剑:“好。”话音未落,她已如霞光飞至半空。
闻人敛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再看不清方才徐徐转身,转过街角处,人顷刻化作一道白光飞于天际,片刻过后,落于幽月宗流云峰。
峰巅之上,一座亭台小榭以金色结界包裹着,无雪亦无风。
闻人敛走
入结界之中,一眼便望见鲜亮俊俏的少年斜倚着阑干,金冠红玉束起的马尾与发带垂缨一同随灵力微微拂动,手中把玩着白玉笛,只是人有些心不在焉的。
感受到灵力涌动,少年未曾抬眸,嗓音微扬,有些懒洋洋的:“久未相见,闻人兄疏于修炼了?”
闻人敛走上前:“在街市上耽搁了会儿,久等了。”
岑望手中玉笛微顿,终于抬眸看向他:“闻人兄莫不是和那个秦大小姐一同去的?”
“是,”闻人敛未曾遮掩,随后想到什么,“方才,岑兄待秦姑娘委实过分了些。”
“往日岑兄即便不喜一人,也只做漠视,怎得偏对秦姑娘如此苛待?”
岑望冷哼一声:“她说的?”
“秦姑娘未曾提及。”
岑望神情一滞,摩挲着玉笛的手不觉用力。
他心中莫名烦躁。
似乎秦黛黛只是坐在那间厢房中,他就极为气恼。
这样的情绪,以往从未出现过,无根滋生,无水生长,一点点占据着整片灵识。
闻人敛轻叹一声:“岑兄来找我,可是想知过去几月发生之事?”
岑望看向他。
闻人敛敛眉细思,而后道:“岑兄过去几月,一直是秦姑娘陪在左右。”
“岑兄比现下要年幼得多,唤秦姑娘为‘阿姊’,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