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好九哥!你可得帮帮我!不然我就把那……唔唔唔。”安和还没说完话,就被纪垣捂住了嘴,纪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看户部尚书那公子虽然年少秃顶,但是也是一表人才,不如我让皇兄将你指婚给他如何?” 安和瞪圆了眼睛,头摇得跟破浪鼓一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表示自己的拒绝。 刘瞳拍了拍纪垣,说道:“好了,你别逗她了。”纪垣这才放开了安和,安和见形势不对,连忙逃了出去。 “侄媳,你与皇姑姑说说,你那小堂弟如何?”纪珑姻也没有去追究安和的不识礼数,反而是抓着刘瞳想问个究竟。 刘瞳见两位老人家感兴趣,又本是有心撮合两人,便挑些好话来说与两位听。纪垣也无心看着她们聊家常,便寻了个借口去找皇上去了。 这会儿皇上正在跟李年元和刘德谈论事情,内侍通报温王求见的时候,皇上让他等了好一会,知道事情谈完了才让纪垣进去。 纪垣进去御书房的时候,皇上正在侧室的榻上喝着刚泡好的热茶。皇上瞧见了他,便招手示意他过去,又顺手给他倒了杯茶。 “喝吧,新上供的金骏眉。” “谢皇上。” “你我兄弟二人私下不必如此拘礼。”皇上摆了摆手,“可是皇兄让你闭门思过让你不开心了?” “不是。”纪垣摇了摇头。 “那是朕收了将军令的事?” “不是。”纪垣还是摇摇头。 “那是为何?”皇上其实知道纪垣所为何来,但是就是故意不说破。他这弟弟自小就把想法闷在心里,有时候他也有点替他憋屈。 纪垣默默从怀里拿出来刘瞳祖母给的将军令,放在桌子上,郁闷地说道:“臣弟只是想不通。皇兄收回将军令是为了巩固皇权,但为何又如此重用李年元和刘德?” 皇上笑着摇摇头说道:“朕怎么觉得你这是明知故问?”他在桌子上敲了敲,沉吟片刻说道:“你这可是为了刘瞳而鸣不平?” “不是。”纪垣别过头去,生硬地说道。 “九弟,父皇在世的时候,最喜欢教育我们什么?” “生为皇子要以家国利益为重,切莫以皇权满足一己之私。”纪垣说得含糊,似乎不想承认这句话。 “你给朕的羊皮卷,朕看过了。父皇也给朕说过这件事,你可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皇上认真地看着纪垣,语气间充满了不容拒绝。 “皇兄说出真相可是有什么条件?”纪垣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这件事从前皇兄一直不肯说,现下突然肯告诉他,肯定是为了让他做些什么事情。 皇上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让于内侍拿来另外一半将军令,与纪垣拿来的那一半合成一个完整的,然后放在桌上,看着纪垣问道:“将军令既已合二为一,无须圣旨也可以直接号令大霁军队。朕把这将军令给你,如何?” 纪垣看了看将军令又看了看皇上,沉吟片刻才说道:“皇兄为何把它给我?” 皇上神色自若,微微一笑说道:“朕想看看你会不会造反。” 纪垣听了点点头,拿过将军令放在怀中:“说吧,你要我去查什么。” 皇上见纪垣并不上当,自觉无趣,不免埋怨起来:“又被你猜到了,真无趣。还是小时候可爱,皇兄说什么你便信什么。” “皇兄千方百计收回来将军令,现在又给了我,又怎么会只是为了开个玩笑。”纪垣眼神暗了暗:“若没有皇兄的包庇,玉淑妃又怎么会只是从贵妃变成嫔这么简单。皇兄的玩笑,臣弟再也不敢奉陪了。” 皇上没想到纪垣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刘瞳的孩子怎么也算是他的亲侄儿。于情于理,玉淑妃用这样拙劣的把戏谋害了皇家子嗣是要打入冷宫的。 一来,现在他还得给李年元一个面子。二来,恰巧刘夫人的莽撞又是收回将军令的绝好时机。 对于纪垣,他自问有愧,他确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可是对于帝王而言,愧疚是不能兴国安邦的。 御书房如无人般死寂,皇上和纪垣谁都没有再说什么。皇上对纪垣这个弟弟疼爱的程度不亚于太后,但是事关国体他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最后,皇上还是先开了口,打破了寂静:“朕的线报西南边那费家在边境上那走私的生意越来越大了。你替朕去查一查这件事,顺便也带上刘瞳去散散心吧。这份奏折上有所有关于这件事的信息。那将军令就当是朕给的护身符。” 纪垣接了令,一句话不说便离开了。 快要走出宫殿的时候被皇上叫住了:“九弟,你能原谅皇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