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莛英府邸出来,刘瞳并未急着回去,也没有去见阿芙,而是开始在鸢沐的街头上闲逛。 既然做了这么多都徒劳无功,那不如让纪垣跟鸢沐皇室谈好条件,一旦互通马市的条约定了下来。那大霁也不会真的大动干戈去追究欧家的私下贩卖夜茉丸的事吧。 想着想着,一股烤红薯的味道传进刘瞳的鼻腔之中。一天下来,除了方才在莛英那里用了一些糕点之外,刘瞳并未进食。 现在又是寒冬腊月的,这香喷喷的滋味一下把刘瞳的馋虫勾了出来。她暂时忘却了这件事,开心地走向红薯摊,买了几个红薯抱着。 就当刘瞳开心地想找个地方吃一个解馋的时候,有一个人拦在她的面前。她抬头发现竟然是欧星铭,不同的是今日只有他一人。 刘瞳后退了几步,将红薯藏在身后,故作轻松地说:“没想到竟是欧少东家。” “小民见过王妃。”欧星铭嘴上恭敬,却是站得笔直并未行礼。 正当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刘瞳突然想起阿芙告诉他,欧星铭有可能是她失踪多年的兄长。这不由得让刘瞳多看了欧星铭两眼。 刘瞳的母亲曾经提起过这个哥哥一次,说是长得很像父亲。但是刘瞳从未见过父亲,家中也并无画像,因此看着这个眉眼间有些熟悉的男人,刘瞳也拿不准是不是真的如阿芙所说是她的兄长。 可是,单凭一个香囊,又怎么能够断定这个陌生的男人会是自己的亲生兄长呢? 也许是刘瞳盯得有些久了,让欧星铭有些不自在,他清咳了一声示意刘瞳收敛一些。 为了避免尴尬,刘瞳一时忘了尊卑礼仪,侧身给欧星铭让路:“欧少东家请。” 欧星铭默默地点了头,径直往前走了两步,又听了下来,回头看着刘瞳,神色不自在地问:“恕小民冒昧,想打听一下王妃先父的名讳。” 换作旁人这样问,刘瞳肯定会当场发飙。可是看着欧星铭拘谨中又有些可怜的神色,她心头一软,脱口而出:“家父是大霁玄武大将军刘霆长子,刘巍。” “刘巍吗?”欧星铭又默默地重复了几遍,声音中有些颤抖。 虽然欧星铭神色正常,但是刘瞳有一种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感觉。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拿出身后的红薯,对着欧星铭说:“今天风大,欧少东家要吃烤红薯暖暖胃吗?” 欧星铭看了看刘瞳手中的烤红薯,默默地点了头,将她带进了附近一家欧家名下的酒楼的厢房之中。 坐在金碧辉煌的包房之中,刘瞳尴尬地把纸包着的烤红薯放在金丝楠木的桌面上,然后又立刻拿了起来。 “王妃这是何意?”欧星铭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烤红薯乃是俗物,本王妃是怕弄脏了欧少东家这上好的金丝楠木桌子。”刘瞳有些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王妃言重了,这金丝楠木的桌子若是连烤红薯也摆放不了,那便是一文不值了。” “欧少东家真会说笑。”刘瞳这才把烤红薯放在了桌子上,拿出一个递给了欧星铭,也不知道为何就脱口而出:“从前未出阁的时候,也是这寒冬腊月,晚上要是饿了,母亲便会命下人给我烤红薯吃。我也是许久未吃过这一口了,怪想的。” 闻言,欧星铭剥红薯的手顿了顿,良久才低声问道:“冒昧问一下,令慈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娘吗?”刘瞳笑着摆摆手:“我娘这人刀子嘴豆腐心,但是对我倒是极好的。” “听闻王妃还有一个兄长,是大霁的令王?” “这……对,令王确实是我的兄长。”说完,刘瞳借着吹红薯的功夫松了口气。刚刚差点就顺口说她自己就是令王了。 “听闻王妃与兄长是双生子?” “对,兄长作为长子嫡孙,从小就被要求文韬武略无所不能。我一介女流,自是比不上兄长。” 刘瞳说这话的时候,说者无心。欧星铭却听者有意。 “不。”欧星铭眼神坚定地看着刘瞳:“欧某从来不觉得妇人不如男人。欧家主母也是妇人,但是无论从胆魄还是谋略都不逊色任何一位男人。” 刘瞳听得眼神有些暗了暗,她看着手中的红薯,叹了口气:“虽说巾帼不让须眉。可是大霁不比鸢沐,在大霁女子讲究三从四德,不若鸢沐女子可以施展自己抱负。” 言毕,刘瞳自觉失礼了,连忙圆场:“肯定是我饿坏了,看我在胡言论语什么。” “王妃若是饿了,我让下人送点吃食进来。若是王妃不嫌弃,与欧某再聊上几句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刘瞳笑着点点头。 上次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