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边境,距景歌约有千里路。即使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要三天。现下西南战事就加急,这下肯定是要急行军的。 可是让人懊恼的是这纪垣不肯急行军,还一定要坐马车。这队伍本来走一天的路程,硬生生多了半天。期间纪垣遇到路边卖吃食的小店,还非得要停下来尝一尝。 本来是要引起非议的,但是他偏偏又自费包下了小店。让这四五十人都一起尝一尝。吃人的嘴软。在这之后,大家都觉得纪垣是一个有人情味的王爷。 最后只剩下刘瞳一个人敢怒不敢言。 因为纪垣给她的这碗特别咸,偏偏还要她吃完才能喝水。弄得她吃得不舒坦,喝了水又涨得肚子不舒服。 现在骑着马又癫得慌,但为了赶路她又不得不忍着。好不容易等到大军休息的空档,她急忙找了个地方方便了之后。终于一身轻松,但是肚子又有点饿了。 她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地叫着,正在她准备找阿福要干粮吃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谁!”刘瞳一个转身,从腰间抽出匕首。 下一秒刀刃已经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等她终于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吓得刀都掉在了地上。她连忙跪下,惊魂未定地求饶:“末将以为是歹人暗算,万望王爷恕罪。” 纪垣把她扶了起来,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放在心上:“现在身在荒野,令王小心行事也是正常的。”接着,他弯腰把匕首捡起来,递给刘瞳带着赞许地说:“素闻令王武艺高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瞳连忙接过匕首收起来,回道:“王爷折煞末将了。” “折煞?”纪垣略有所思地看着刘瞳,话里有话:“方才要不是令王及时收手,我霁国又要少一位王爷了。” “王爷!末将并非……” 纪垣看着刘瞳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刘瞳的肩膀宽慰她:“你是一军之将,莫要一路奔波耗尽精力了。与本王一通乘马车,保持精力。这离西南边疆可还有四天路程,多休整一下吧。” 要不是你要坐马车,这哪还需要四天啊。刘瞳心里骂道。 但她脸上还是毕恭毕敬地回道:“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坐上纪垣的马车之后,软绵绵的绸垫让刘瞳知道为什么纪垣要坐着马车赶路了。这垫子厚厚的软软的,让马车的颠簸小许多。 已经在马上颠了两天的刘瞳此刻觉得在马车上就是天堂。另一边,纪垣正在看着书并没有理会独自感慨的刘瞳。 不过就算这样,刘瞳也不敢在纪垣的马车中放肆。虽然她名义上也是个王爷,但是这有皇家血统和没皇家血统始终是不一样的。 “车上有水和干粮,你有需要就自便。”纪垣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你的肚子响的就像战鼓一样。” 什么叫响得像战鼓一样?刘瞳做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此刻难得地感觉到了久违的羞耻。甚至有种恨不得立马下车,重新上马继续奔波的冲动。 不过为了填饱肚子,刘瞳还是留在马车里面了。让人惊喜的是纪垣的干粮竟然不是一般的馒头,而是各色各样的糕点。 这让刘瞳没骨气地多吃了几口,心中也不忘吐槽几句——同样都是王爷,为什么她府中就没有这样的厨子。 吃饱喝足之后,刘瞳又开始了正襟危坐的发呆之路。也不知道是这几日赶路太辛苦,还是是这垫子实在是太舒服了。在一番天人交战中,刘瞳彻底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急忙地爬起来,发现纪垣依旧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书。 此刻,纪垣也发现了她醒,放下书,揉了揉眼,然后对她说:“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刘瞳小心翼翼地问道。 “也就一天一夜。”说着,纪垣看了她一眼又惊奇地说:“没想到你的小厮竟然还略通医术,真是深藏不露。” “王爷说笑了。”刘瞳干笑了几声,“阿福的父亲曾是家父的军医。家母见他与末将合得来,便把他收做末将的小厮罢了。” “哦?令堂倒是考虑周全。” “王爷过奖了。”刘瞳整理了一下思绪,试探地说:“末将还是自己骑马吧,不敢在马车上叨扰王爷了。” “坐下。”纪垣直接否决了她的提议。 “是。”刘瞳继续安安分分地坐好,比她平时正襟危坐的样子还要再僵硬几分。 虽然这一路本来风餐露宿是挺艰难的,但是跟着纪垣一起坐马车的提心吊胆让这艰难直接翻倍了。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