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歆脑中浮现郑禹以往的行为,他爸有晨跑的习惯,夏天至少早晚各要洗一次澡,便是冬天,早晨运动回来定然是要冲个澡的。 想到这,郑兴歆甚至很难确定她爸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从她有记忆起就日日不辍的晨跑最近似乎也取消了。日常或许不明显,但和爸独处密闭的空间,例如车里,她确实问道过难闻的气味。 “不可能吧,爸他只是改了些小习惯,和以前差不多,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我小时候的事爸都还记得呢。”言下之意若是她爸已经不是她爸了,那应该也不会有她爸的记忆才对。 “你听过找替身吗?我觉得爸的情况就是这样。那只附身在爸身上的鬼取代了爸,身体留下的记忆它是能全部接收的,那其他人自然看不出破绽。”沈夏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 “你吓到我了,我不信。你说我妈知道,我去问问她。”郑兴歆起身就朝门口走。 沈夏没有阻止她,仍站在原地,只默默地看着她。这种事听着确实匪夷所思,所以她发现异样后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此时告知郑兴歆。 门打开的时候,郑兴歆差点原地起跳。“爸,你怎么站在门口不出声啊,吓我一跳。”她拍拍胸口顺气。 “走过时听到你房里有说话声,还以为你在和谁通电话呢。已经十点多了,想提醒你早点睡。这不,正打算敲门门就被打开了。早点睡啊。”郑禹探头朝女儿房中看了一圈,又嘱咐了一句。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刚刚是和同学通电话,已经挂了,我去下洗手间就睡觉。”郑兴歆从她爸身边窜出去,直奔洗手间。 郑禹看着郑兴歆的消失的背影,往她房间走了几步,确定没有异样才若有所思地退出去。 等郑兴歆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郑禹已经离开了。她将房门关上,靠在门边心跳如擂鼓,缓了好一会才平复。自此她多了个习惯,呆在房间内必然是要锁门的。 翌日早晨,郑兴歆哈欠着从房间内出来,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她伸头瞧一眼餐厅,桌上摆着比以往丰盛的早餐,有菜有饭,只有她哥郑兴和坐在桌子边。 “哥,爸妈呢?”郑兴歆趿拉毛绒拖鞋走到饭桌边瞅了一眼,红烧肉,擂辣椒排骨,糖醋里脊。“刮什么风,爸一大早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晚上不得吃满汉全席。” “妈临时有事出差,爸出门买菜了,这是给我们做的早餐,他让我们先吃。爸说最近猪肉便宜,前不久他和妈两人去采购了很多,再加上爷奶买的,冰箱都堆不下,最近可能都要常吃肉咯。”郑兴和嘴里含着一块轻轻一夹就蜕了骨头的排骨肉,含含糊糊地道。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郑兴和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又是男孩,对肉类有种发自内心的渴望。他简直不能更满意现在的伙食了,打算坚决拥护老爸选菜做菜的权力。 郑兴歆皱了皱鼻子,不想一大早吃得这么油腻,但这实在太香了,香味一个劲地往她的鼻孔里钻,让她的心也痒痒的,恨不得上桌马上吃一口。 “那哥你慢点吃,等等我一起。”郑兴歆快步走向洗漱间,水声响起。 等郑兴歆焕然一新回来的时候,郑兴和还在埋头吃,他的表情足以让郑兴歆迫不及待地坐到桌边。 “等等,先别吃。”沈夏急切地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香喷喷地块肉已经来到了郑兴歆张开的嘴里,松开筷子色泽鲜嫩的肉块就能完全属于她的口腔。但她被着突如其来地尖利喊声一惊,到底没有那块香味浓郁的肉块含到嘴里。 略有不满地移开筷子,郑兴歆瞧一眼还在埋头苦吃的她哥,皱着脸蹙眉侧身将声音压得很低。“干嘛?我肚子饿着呢,有什么事?” 这或许是郑兴歆和沈夏认识以来第一次讲话如此不客气,但被打断吃饭是件很不愉快也没有礼貌的事,尤其是才还这么香,郑兴歆凶得理直气壮。 “这肉你不能吃,它有问题。”沈夏语气急促,但似乎有难言之隐,并没有明说,只不让她吃。 郑兴歆看着沈夏,又转头瞧见吃得正香的郑兴和,扫过桌面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心中狐疑。 “我哥吃得挺好的,有什么问题你直说,不然我可吃咯。”郑兴歆不以为然,她爸做的饭菜,她哥吃得可香了,再等她就没几口吃了。 见沈夏只满脸纠结并不说话,郑兴歆被肉香熏得受不住了,再次将放在碗里的肉块夹起来。 “干什么?”郑兴歆发火了,沈夏将她手里的肉块连同筷子都打下来。 “怎么了?”郑兴和听到妹妹的怒吼,才将专注力从食物上扒开,偏头不解地望着她。 “你跟我来。”沈夏将郑兴歆托起来,一口气领着她来到厨房,指着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