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这关中地界上的民众便不会那么容易陷入动乱之中。
这种民众归心的前景,让刘扬在得到了刘虞的准允后当即朝着外头走去,就连脚步都比来时更加轻快了不少。
刘虞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对方在这长安城的四年间丝毫也没有什么成长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小声感慨道:“民生多艰啊……”
可惜刘扬显然不是这个能托付起这等重任的人。
但烨舒那边……
刘虞阖目长叹了一口气。
只希望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这种“希望”到底是不是他在此刻提出的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即便是刘虞自认自己已经经历了不少风浪,也无法在此刻想出个结果来。
或许他该当将已经因年事渐高前往乐平书院的卢植给请回来为他解惑,又或许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还是什么都不动。
他一把扣下了有人送上的请他对乔琰做出节制的奏表,在遣退了下属后显得有些空旷而寂寥的大殿内静坐了许久,最后也只下达了一条指令——
今岁风云有变,请大司农领人筹算一番可减免税赋的数额上报,定策是减在口税还是田租税赋上,以徐州北部新得,故而朝廷施恩之名推行。
他很可能不会是个合格的天子,但总得再多做一点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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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兖州,曹操的桌案前也放着那份推断天时的乐平月报。
对于乔琰通过月报所传递出的消息,曹操还是抱着相信的态度的。
今年他所面临的压力无疑也要比去年更大。
旱灾第二年和第一年相比绝不会是同一个难度,他今年要负责的地盘也比去年更大,何况,更重要的是,他的对手比起去年也已表现出了更为凶悍的架势。
徐州易主!
扬州易主!
这接连的两道消息宛如两道春日的惊雷砸在中原的土地上,丝毫没有给人留有一点反应的余地。
去年的益州幽州之变被当做了乔琰对于曹操突袭豫州的回应,已经够让人觉得可怕了。
今年她却一面对着他发出了邀约,一面又将扬州徐州尽数收拢到手中,越发表现出了手段老辣的侵略姿态。
即便明知她暂时没有余暇撕破颍川汝南划界的约定,丝毫不顾忌消耗地进攻豫州,在这两条已让人无法改变战果的消息面前,曹操也不得不提起了全副戒备。
谁也无法预知到她的下一个目标到底会是谁?
是早已经在去年冬日就已经被陈兵边境威胁的袁绍,还是他这个随时面临她从司隶出兵的兖州牧?
在她始终令人捉摸不定的行事面前,曹操根本无法给出个明确的答案。
就连一向稳重的陈宫都在东面消息传来后的几日里没能睡个好觉。
他花了两日的时间将徐州扬州的战况彻底完成了一番复盘,以最为直观的模型图样将刘备的应变和乔琰这边的举措都给尽数搭建了个清楚。
可这显然并没有让他们因为解惑而心安,反而因为乔琰这等多线操作之中依然稳健的优胜之法而感到了一种临头的压力。
不过显然为此而觉得焦虑不已的并不只有他们。
比起和乔琰之间交情尚可,甚至有可能做出倒戈举动的曹操,袁绍那头的压力就要大太多了。
刘备得以保全性命送往长安,绝不代表着,倘若袁绍战败也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昔年董卓之乱时的借粮、平定洛阳后的另立新君、在乔琰进攻凉州期间给她玩的一手拖后腿举动,以及东西朝廷对立后的种种矛盾,都让袁绍和乔琰之间的仇怨越结越深。
这很难不以袁绍身亡来作为最后的终结。
“袁本初都焦急成何种样子了……他都抬出邺城那位陛下的面子来请我走一趟了!”曹操看着和乐平月报摆在一起的这封书信,脸上掠过了几分无奈之色。
可说句实话,袁绍在挣扎,他又如何不在呢?
纵然两人此刻的想法不同,但若说联盟,或许还真有些可行性。
不过……这个联盟不能按照袁绍的这种方法来做。
眼下还不到他曹操失去主动权的时候!
他朝着被他请来此地相商的陈宫问道:“你觉得一个月前发出的虎牢关之约,乔琰会在令人推说延期半月后准时赴约吗?”
“会!”陈宫笃定地给出了答案。
或许是因为近日来的种种分析权衡,陈宫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之色,但这并不影响这位兖州士人中的翘楚在此刻目光坚定,丝毫也没有被那些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倒在地。
就算徐州扬州地界上似乎还有不少扫尾的事情需要乔琰来做,陈宫也依然语气坚决地给出了这样的一个回复:“她一定会来赴约,因为……因为她是乔烨舒。”
曹操朗声一笑,“不错,就凭她是乔烨舒,她也绝不会只将这虎牢关之约当做分散我等注意力的筹码!”
“劳驾公台替我往邺城一行,告知袁本初——”
“就说为防有露怯表现,我且先赴乔烨舒之约,再上邺城与他谈合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