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自己的宿主。
在濮阳等待程立抵达,也等待梁仲宁的心态在两方豪强的吹捧下越发失衡的过程中,乔琰其实得了点空闲,尝试着学了学骑马。
只可惜这种技能也不是什么一蹴而就能学成的,她获得的技能点也暂时不能浪费在这上面。
所以她此刻依然坐在单独的马车之上,随同着行军队伍行进。
倒是程立,很是符合汉代对士人“君子六艺”的要求,此时在车旁策马而行。
乔琰掀开车帘朝着对方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绝不承认自己对自己现在还是个小短腿的孩童多有怨念。
但比起乔琰怀揣着的这点微不足道的不满于现状,系统的怨念就要深重得多了。
从乔琰过于平静的脸色中,它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打了两次脸。
作为一个记忆力并不差的系统,它记得很清楚,自己在给宿主选择身份的时候,是奔着她能直接抱上曹操和皇甫嵩的大腿去的。
可现在皇甫嵩等人还被困于长社,她却已经带着尊她为军师的兖州黄巾直奔长社而来了。
届时这一个在城内一个在城外的画面,怎么想都有点微妙。
第二件事便是在乔琰提及汉军扫平兖州将至六月,那么在六月之前她需要先寻个活命的机会的时候,系统曾经建议她投奔兖州境内成功抗击黄巾的城池,比如说东阿。
可现在,东阿的那位智囊却已经来到了她的手下。
说投效固然不太算得上,却怎么说也是被乔琰那个“平一州之黄巾”的说辞给说动,形成了在系统看来,可以算是两位高水准谋士联手作战的情形。
而东阿豪强薛氏,则在此行中又贡献出了不少人手。
好像也跟系统原本的建议——
这连大相径庭一词都不足以用来形容这种区别了!
这完全就是两回事!
系统不由陷入了沉思。
它一开始到底是如何将乔琰当成一个为了生存,不得不忍辱负重投贼的小可怜的?
自她在尸堆中醒来到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月的光景而已,可她何止是在面上多了些吃得饱饭后的神采焕发之态,更已经从并未经历过战争年代的状态,变成了如今这指挥若定的军师总领。
梁仲宁飘归有点飘,对乔琰的尊敬还是不减分毫的。
在前往长社的路上,他更是恭敬地请乔琰再多提点他几句。
不过让系统有些奇怪的是,乔琰对梁仲宁的指点居然并非敷衍。
比如说今日,她的指导议题就是根据汪宗沂整理的《李卫公兵法辑本》和《三国志》中的相关记载,讲到了万人之上的营地中关于圊溷的布置。
何谓圊溷?那正是军营之中的厕所。
这并不是一门小学问。
万人行军中对厕所的布置尤其看中,毕竟一旦处理不慎,极有可能会引发瘟疫,造成格外严重的后果。
梁仲宁认真将乔琰所说的记了下来,如获至宝,一下马车当即就去与黄巾军中管理后勤的人商议如何改进去了。
程立看了看对方的表现,和乔琰交换了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仲德先生与薛氏青壮有共守东阿的过命交情,也应当清楚这些人在军中都位于何处?”
在程立收到她的眼神示意靠近车架后,乔琰低声问道。
先前在濮阳,乔琰不便与这些人接触过多,可如今情况不同。
行军途中,以黄巾军的战备素质,再如何按序而行也难免有些混乱。
这也正是她将人聚拢在一处说上两句的好时候。
听她这么问,程立点了点头,回道:“今夜我会将人聚集起来。”
同样的安排她也交给了典韦,聚集起的是田氏的人。
梁仲宁新得了个自觉有助于提升自己行军布阵能力的重要差事,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来留意这“处处为他着想”的军师,居然会在夜半时分在行军途中的野外,将队伍中的某些人给召集了起来,来上了一出动员大会。
“动员大会”这个说法是谋士系统自己偷偷取的名字。
谁让在它看来,乔琰若只是想要给这些黄巾军中的卧底布置任务的话,完全不必自己也偷偷从军中溜出来。
她大可以让程立充当自己的传声筒,将指令布置下去。
以程立的聪明才智,绝不会出现什么误解的情况,更别说他并不只是脑子好使,在性格上的雷厉风行和果决,也决定了他在确认与乔琰并肩作战后,必然会将每一件事都落实彻底。
但乔琰与系统解释,有些话,以程立此前的履历绝不会想到去说。
也必须有这些话在,才能让原本为兖州豪强宗族的田薛二氏为她的计划不惜效死。
乔琰站在这些人的前方,而后踱着步子在他们面前来回走了一轮。
在这些人里她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比如说田氏的大公子田彦——
她原本以为田洮这位家主绝不会让儿子来冒险,却没想到他也出现在了此地。
但此刻他的表情已与当日地牢会见之时,对她除之而后快的样子迥然有别。
这些日子以来,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