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冰山大老板化身“妻奴”。
直到众人的耳朵都快生茧子了,顾非寒才会堪堪住嘴,说回正事儿。
耿峻拿出钥匙开了门,又把手中的钥匙递给了苏小漓。
苏小漓接过钥匙,笑着朝他点点头,走进了顾非寒的办公室。
耿峻快步下楼去喊人。
可是顾非寒没在楼下的实验室,耿峻又跑去了另一栋新楼里,终于在一个组装车间里找到了他。
“顾总,嫂子来了,我让她在办公室里头等着了。”
顾非寒顿时一脸惊喜,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来。
他心头一惊,看向那扇小门。
小门上挂着一把钥匙,门虚掩着。
他的心脏狂跳,身体也差点麻木。
三步并作两步地推门一看,苏小漓没在里头,而电视机的画面还是暂停在他午休前看的那一幕上。
——两年前,苏小漓在京城办公室里喝着咖啡读书的那一幕。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顾非寒本想在小漓回国前把这些录像带全部销毁。
在这之前,他又将所有的录像带全部看了一遍,算是做个告别。
平时他一个人住惯了,反正出门都会锁门,录像机和电视机就这么开着,方便他进门后一个按键就能开启。
什么东西都没少,只是床头柜上多了一枚亮闪闪的戒指项链。
顾非寒慌忙冲过去拿起项链。
项链是从半截断开的,末端似有血迹。
可以想象苏小漓扯下项链时,是多么地用力。
像下定了决心要将这根线扯断,不给他任何弥补的机会。
一点预告都没有,就这样突然宣判了他的死刑。
这枚钻石戒指项链……
她一直带在心口的,现在她不要了。
一时间,顾非寒本就呼呼漏风的心脏又被一列奔驰的火车生生碾过,碎得不堪入目,以至于周身发凉。
无助、恐慌、悔恨、自责……情绪铺天盖地袭来。
顾非寒脑袋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完了。
失重的感觉令他头晕目眩,跌跌撞撞地往大门口追去,险些在走廊的瓷砖上滑一跤,扶了一下墙根才算站稳。
大门口哪里还有她在鹏城常开的那辆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呆呆地立在原地,心口阵阵绞痛。
汗,一滴滴地滑落下来。
如同上次小漓险些救不活一样,顾非寒的心里又一次出现了那种绝望。
苏小漓的车子现在几乎失控一般,朝机场方向冲去。
一向温和自持的面孔被恐慌笼罩。
眼眶在发热,视线逐渐模糊,她抹掉泪水继续紧踩油门。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方才赫然眼前的画面,令她感到毛骨悚然,又无比恶心,甚至是荒诞。
一瞬间,整个世界像是在一瞬间碎掉了。
她的心脏几乎在同一时间也成了碎片。
过往和他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所有的记忆碎片全都碎掉。
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可怕的事,他难道不知道这会毁了两个人吗?
好想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但——看到的一切,分明不是错觉。
此刻她只想躲得远远的,躲到他再也监视不到的地方。
汽车的后视镜映出她近乎苍白的脸色,她几乎快要吐了,心理和生理上同时的极端不适,令她根本无法正常呼吸。
车子就这么扔在机场。
苏小漓发抖的手取下包和小行李箱,火光电石间,她忽然想起一个很久远很久远的画面。
她和顾非寒在京城那间办公室里,查看京港大厦的所有资料,当时整整一个下午,顾非寒只看了监控系统的那一份。
当时两人还讨论监控设备的发展前景来着。
难道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有了这个心思?
方才在顾非寒那间小屋里,她看到了满满四个柜子录像带。
难道说她在京城的三年,几乎每一天,顾非寒都在监视她?
似乎有些事情、有些面目,正在拨开重重浓雾向她走来。
苏小漓不由地遍体生寒。
脚下快速走着,她脑子略微清明了一些。
又隐隐记起顾非寒说漏过一嘴,除了电信公司,他在京城还有一家安保设备公司。
她当时没多想,原来那家公司还有这样一项荒谬的业务。
苏小漓飞奔到售票窗口。
没有能力去清醒地梳理整件事,脑子里乱得要命,各种乱七八糟的记忆纠缠在一起。
她和售票员买了三张机票,前往三个不同地区的时间最近邻的航班。
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有一个声音无比巨大:逃开所有监控、逃开所有监控……
好在哪怕是躲到国外,商务签证她都不缺。
售票员匪夷所思地将三份机票递给她,看她就像看一个逃犯。
逃犯?
她现在可不就是一个逃犯吗?
逃离开所有的监视。
机场也有监控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