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没买到机票,他汽车加火车再加汽车一路狂奔回来的。
男人好似疯了一般闯进医院,胡渣长长,眼睛里满是血丝。
章韵和詹姆斯刚陪着苏小漓做完全套检查,最严重的大概是精神创伤,以及头部的重击和腿上手肘间在搏斗中的摔伤。
顾非寒鼻酸。
一把将缠满绷带的苏小漓紧紧抱在怀里,丝毫不顾及这里是医院,公共场合。
苏小漓将头扎在顾非寒怀里,忍着身上的疼感受他坚实的臂膀,用力呼吸着让自己心安的味道。
应付完公安回来的陆斯年看到这一幕,在门外站了很久。
流星划过天际,给你希望,让你幻想,然后又让你重归黑暗。
挫败和忍耐像两把钝刀,你一下我一下,划过他的心脏,痛感十足。
陆斯年需要极大的自制力,几经辛苦才将喉间一口郁气缓解稍许。
他眸子幽深暗炙,嘴角唯剩冷笑。
——等小漓自己发现顾非寒和凌义成都烂到家。
——你要先做好一个哥哥。
陆斯年深重地呼吸,依旧如是欺骗自己。
直到公安问话,苏小漓才知道是兰隼报的警,而兰隼此刻,正躺在心外科的病床上,尚未醒来。
她为求自保刺伤的那个港岛壮汉,也仍在抢救室中尚未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