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别人,他顺手上衣脱下,扔在了没人坐的沙发上。
没留意的是,苏小漓家的钥匙,从他衣服兜里掉了出来。
自从章韵去了鹏城,家里的那些花草一直是他和妍妍在照顾,自然有苏小漓家的钥匙。
林曼蓉忙完外头的事儿,回了自己办公室,坐到沙发上刚想点一颗烟休息,却突然觉得身下有些膈。
她伸手一摸。
一把钥匙。
随手往茶几上一扔。
点着烟抽了半支……
那枚钥匙就这么躺在她眼前,闪烁着亮晶晶的光。
林曼蓉心思一动。
这钥匙的模样……她见过。
和凌义成挂在胸前的那枚,过于相像。
也难怪,常规钥匙都是梯形钥匙配圆形柄或梯形柄,而凌义成胸口那一把,以及眼前这一把,都是火炬造型的手柄。
当时凌义成还在病床上躺着时她就见过,甚至还拓过一把。
这之后,她更是追问过钥匙的来历,甚至还跟“钥匙”吃过醋……
林曼蓉眉头皱了皱。
不过是一枚钥匙而已,天下长得像的多的是。
自己现在这是怎么了?
大惊小怪的。
只是……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钥匙,站了起来。
继而从自己包里翻出了那把复制的钥匙,比对了起来。
真正惊骇,眉头突突直跳。
钥匙齿……居然一模一样。
林曼蓉瞬间一身冷汗。
她表情凝滞,疑中带惊,慌张地点了一根烟夹在嘴里。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不对。
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把钥匙是怎么回事?
一支烟浑浑噩噩地抽完。
刚巧兰隼进屋搬下一盆花树,见林曼蓉回来了,忙打招呼:“林老板。”
林曼蓉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兰隼此刻只穿着白背心,见女老板回来了,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他刚要拿起衣服穿上,一眼看到桌子上的钥匙,咦了一声,怎么跑到桌子上来了。
“这钥匙是你的?”林曼蓉微微压近,问道。
“是,其实是我客户家的,也买我家妍妍的花,平时都是我来照顾。”兰隼一怔,随即笑笑,收起了钥匙。
客户?
“哪家客户啊,需求量这么大。”林曼蓉神经紧绷着追问她。
“姓苏的一位客户,小姑娘的妈妈常来买我们家的花。”几乎每次买大型花树,苏小漓都会开车去接章韵。
兰隼他们兄弟俩又都和她认识,平时聊天能说到一块去,故而他顺口讲了苏小漓。
姓苏?
林曼蓉忽而有种不好的预感。
“叫什么名字,没准我认识呢?”她心烦意乱,却故作淡定。
“苏小漓,您这么大的老板怎么会认识她呢?”兰隼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照实说了。
林曼蓉大受刺激,后背发凉,不由自主坐直身体。
恍惚之间,仿佛有一记清脆耳光狠狠地打在了自己脸上,从面颊到耳后开始火辣辣的疼。
是那个死妹仔!
不仅抢了林大的意中人,现在又抢自己的!
抢她男人,简直“血海深仇”,林曼蓉要杀死她分尸才解恨。
亏得自己还真相信了凌义成。
苏小漓和凌义成见过,凌义成也追问过她是谁。
一瞬间,怒火攻心,疼痛令人清醒,她的意识像是突破了什么,逐渐清醒了一丝。
当时凌义成眼神中的不对劲儿,林曼蓉全想起来了。
前些日子两人“谈恋爱”,凌义成的冷淡,林曼蓉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又或者两地文化差异,她多以为自己少见多怪、无事生非。
即便是他偶尔的“柔情蜜意”以及更多数的若即若离……
此刻回味,她也觉察出来其行为语气中的“诡异”。
还以为他被自己的魅力所折服,原来他心里头想的是另一个女人!
自己居然还劝爷爷让他入赘,财大势粗的港岛林家肯如此纡尊降贵接纳于他,黑白两道的财富双双奉上,而他就是这么对自己的!
男人就是贱!
她呼吸逐渐急促,双拳紧握,猩红指甲陷入了肉里。
气氛变得诡异。
“林老板,林老板!”兰隼喊道。
兰隼有些不自在,轻声唤她,“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搬花了。”
“等等!”
林曼蓉眼神骤然一变。
前段时间她恋爱脑上头,现在一下子又变回了那个心机狠辣的林二小姐。
更何况现在恨意丛生。
她几乎已经说服自己,从来只当凌义成这个死扑街是生意伙伴,绝没有“情难自禁”。
而那个死妹仔,无论如何都是真正该死。
此刻冷酷才是对的,一个一个收拾。
不过短短一分钟,林曼蓉已经想到如何“弄死”苏小漓了。
蛇打七寸,凌义成不是喜欢干净清纯的吗?那就让苏小漓变成这世上最脏的。
上次在港岛那次失了手,这次必然不